林雲熙隻神采淡淡,“罷了。”諦視著忻貴儀道:“我若罰你,你可心折?”
話音剛落,殿外侍立的宮人快步上前道:“啟稟娘娘,靜芳儀身邊的明繡求見。”
慶豐帝亦有所傳聞,透暴露讚美的意義,皇後便更加對胡青青體貼,不但不介懷她不到重華宮晨昏定省而去了太皇太後處,反而隔三差五就頒下犒賞,又親身叮囑太病院隔日就去存候然脈,彷彿非常讚成看重。
滿宮高低紛繁奉上賀禮,順朱紫喜出望外,臉上狂喜之色幾近粉飾不住。眾宮人內侍也一改疇前對她出身的鄙薄輕視,轉而笑容巴結,趨奉拍馬。
秦路討巧道:“嬤嬤說的是。您在宮中,也不過一句話的事兒。”
張芳儀哧笑一聲,“有甚麼好問的?她現在身子矜貴,可不比疇前了。”
皇後安撫地拍拍二皇子,笑意冉冉向慶豐帝道:“本日人多,皇兒有些怕生呢。”
忻貴儀嫣然道:“張姐姐又替她擔甚麼心?靜mm現在身子金貴,自有太醫悉心顧問。”轉目見皇後神采微沉,方頓了頓,轉而指著靜芳儀動手的胡青青笑吟吟道:“說來靜mm身子弱,胡充儀看著也不大好呢。”
世民氣中一凜,林雲熙也微微有些驚奇,皇後一貫息事寧人,這回竟罰得這麼重?
皇後孃娘喜好,真是有福分。順mm,你說是不是?”
胡青青竭力福一福,身子顫顫巍巍道:“妾身無礙……”倒是她身後侍立的宮人忙一個扶了她,一個跪下低頭接過話道:“皇後孃娘容稟。主子才往壽安宮存候,日日陪著太皇太後祭壇唸佛,又連著幾天朝抄經到深夜,方纔身子乏累,奴婢大膽,請娘娘恕主子失禮之罪。”
謝婉儀垂眸道:“忻mm過譽,我哪及mm獨得聖心。”
皇後道:“沈氏無狀,衝犯太皇太後,如此大不敬,還望諸位mm引覺得戒,謹言慎行纔是。”言語中敲打意味甚濃。
胡青青道:“謝娘娘體恤。妾身自當經心奉養太皇太後,不敢有半分忽視。”
謝婉儀淺淺一笑柔聲道:“孩子還小呢,當年漢高祖四十方為亭長,亦能介入天下,二皇子將來如何,誰又說得準?”
胡青青扶著宮女的手低身一禮道:“妾身癡頑,不比皇後孃娘恪勤守禮、恭謹孝敬,唯略儘妃妾之禮,以表娘娘教養之德。”
皇後不由微微動容,“太皇太後信奉老黃,卯時便起家,你日日前去,當真一片孝心。”
“可不是?特彆是幾位皇子帝姬,更要謹慎顧問。”靜芳儀向皇後溫溫輕柔道:“昨兒聽娘娘身邊的嬤嬤說,二皇子愛抓著玉珠子玩兒,那東西冰冰冷涼的,可得留意。”
胡青青支撐著謝恩,不知誰低聲說了一句,“前兒還見她跪在壽安宮門口呢,奉養太皇太後?!彆往臉上貼金了!”
宮中最不乏跟紅頂白之事,眾嬪妃見賢人皇後如此,紛繁隨之甘言巧辭,一時來往幾次,雲台殿的宮門幾近要被踏破,胡青青孝敬之名便更盛了一層。但是於微末處漸漸有了零散幾句謊言,說太皇太後為長不慈,孝敬如胡充儀日日存候都被攔在門外。卻被淹冇在眾口同聲讚美胡青青孝敬的海潮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