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菱雙眼閃閃發光,“既有此一,主子何不做上他二三四五?叫她嚐嚐眾叛親離的滋味,我們也好出口惡氣!”
林雲熙聞言微微斂了笑意,道:“蘇美人這方劑確切神異,可見世上能忍異士之多,我們不過坐井觀天罷了。”
碧芷也笑著勸道:“皇後本身作為才氣讓她部下的人感覺寒心,如果主子來做,不是又叫她們不計前嫌分歧對外了麼?反而送了皇後收攏民氣的機遇,主子纔不會做白工夫呢!”
皇後怎會不曉得真相,隻是這樁樁件件安插安排得安妥全麵,連空子都找不出一個。慶豐帝恰是對她起了猜忌的時候,她不能壓著此事不辦,落人話柄,隻得忍痛將那釘子一個個拔了打發去暴室,一時焦頭爛額。
林雲熙又驚又喜,盯著兒子道:“你說了甚麼,再叫一聲!”
壽安扭了扭身子,又“啊嗚”“啊嗚”了幾聲,才又叫道:“阿孃。”
皇後才聯絡上了順芳儀那邊奉養的宮人,正籌算尋個彆例,再給順芳儀吃個經驗,聽聞靜安宮的人去請了太醫,問了兩句,曉得皇宗子又起了熱,雖感到焦心,也無體例,隻命太醫好好醫治,送了很多藥材去靜安宮。
林雲熙微微一笑,道:“皇後那邊,嬤嬤幫我留意著。再過四日,皇宗子又該‘病’了。這回,且要好好送給皇後孃娘一份大禮纔是。”
董嬤嬤道:“倒不是主子孤陋寡聞,老奴久在宮闈,曾聽聞賢人手裡也有很多極擅醫毒之數的裡手,隻在太病院掛職,並不等閒露麵。再看那西域邊疆,巫醫草藥亦是自成一家。且老奴暗裡測度,這些藥方可貴,必是代代相傳積累而來,本朝傳承三百餘載,建國聖主對前朝皇裔並未趕儘撲滅,古方醫術流落官方也是有的。”
她到偏殿時,胡青青正在廊下修剪一盆紫紅色的牡丹。這花不是姚黃魏紫等名種,天然冇有人特地去悉心顧問,邊上生了很多多餘的分枝敗葉,但模樣極佳,花葉飽滿,似錦如霞。
林雲熙笑道:“你若喜好,帶歸去就是。”又叮嚀宮人,“花房還新進了很多芍藥,挑幾盆賜給恭芳儀。”
林雲熙微微點頭,“要拉攏幾個宮人不難,可要尋忠心辦差的也不易。那內侍便罷,絕了後嗣,隻要安設了族人就是個死士。宮女不一樣,在哪個主子身邊,就是一輩子的,除了主子汲引她,她到彆人那邊去又能得甚麼好前程?還要背上個背主的惡名,故而等閒是不會動歪腦筋的。那宮女肯為皇後做事,必是個真正忠心的。如許的人可貴,皇後最多安排些刁滑的宮人去難堪順芳儀,可朝夕之間,那裡又能再找個出得力的親信?”
進了殿中,公然聽壽安哇哇大哭,幾個乳母嬤嬤連番上陣都哄不住。林雲熙忙脫了披風去抱他,壽安抓著她的衣衿,方纔垂垂止住了哭聲,林雲熙漸漸給他擦臉,他也不鬨,乖乖坐在她懷裡,小小抽泣了一下,俄然喊了聲:“阿孃。”
皇後猛地一悸,跌坐在榻上,指尖微微顫栗,顫著聲道:“嬤嬤,你說賢人是不是對我起了狐疑?”
林雲熙輕笑道:“他還靈巧?實足的奸刁拆台,如有一天溫馨的,我就該唸佛了。”含笑對忻婕妤道:“再過幾個月,你也能添個皇子,一樣有福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