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順道:“孫司記是尚宮局從六品女官,掌印署文籍之職。”
林雲熙抬手虛虛一扶,道:“快快起來。”又表示青菱去扶鎮海侯夫人,含笑對她道:“老夫人辛苦,快坐。”宮人們將凳椅燕翅般安設於主位擺佈,另有宮女一一奉上茶水鮮果,又輕手重腳地順次退下,次序井然,進退有度。
等晚膳撤下去,林雲熙牽著兒子在院子裡漫步消食,叮嚀秦路道:“去尚宮局請裴尚宮和杜尚宮過來。”
慶豐帝不料她憤恚至此,神采微微暖和,一邊安撫她一邊竟還笑了,“朕都不活力,你氣甚麼?”
林雲熙微淺笑道:“你倒是知恩圖報。可惜了,後宮諸事向出處皇後孃娘主理,即便我故意替尚宮討情,也要看皇後孃娘法外容不容情了。”話鋒一轉,“不過私收賄賂、把持選秀的的確確是撤職放逐的大罪。賢人和皇後孃娘明察秋毫,若尚宮如果被冤枉的,天然會還她明淨。若她玩忽職守、以機謀私,你再如何討情,我也不會幫她說一句好話。你可明白?”
林雲熙見他眉間帶著煩躁不耐,卻無多少氣憤之意,垂垂平了一口氣,還是感覺不忿,擱下筷子冇了胃口。
林雲熙捏捏他圓潤的小臉,笑道:“就你聰明!”
給她穿鞋子的是白露,回道:“現在是酉時一刻。小皇子午後起來急著找主子,到門口來見主子睡著,嬤嬤叫人引著去看福宜福壽了,現在正在院子裡玩兒呢。”
次日午後,鎮海侯夫人攜安寧郡縣、一眾海軍家眷入宮,林雲熙籌辦了好幾日,天然萬分正視。可貴換了較為持重的號衣在正殿等待,聽宮人們一遍遍出去傳話。
她笑眯眯得看了一會兒,碧芷出去問道:“主子可要傳膳?奴婢在小廚房裡瞥見灶上有一鍋火腿燉鮮筍,那香味把饞蟲都勾出來了。”
可眼下看賢人對鎮海候府的另有情分,連安寧郡縣生辰都細心留意,可見寵眷不衰。世民氣中對鎮海候府不由看重了幾分。因是給安寧郡縣慶生,天然一個勁兒得誇獎老店主家教好、教養的小娘子無能標緻,又道:“現在已能主持門庭,表裡諸事皆有體統,情麵殷勤。”
魏校尉之母童氏膝下足有七子一女,聞言歎道:“年青時總想著甚麼時候不能去玩?不如多養幾個孩子。到現在後代事操心完了,另有孫輩。再要等閒下來出門,竟連馬都要騎不動了。”
林雲熙怒極反笑,連道三聲好,笑得東風滿麵、嫣然無方,慢條斯理地讓孫司記起了身,還和顏悅色問她道:“你入宮幾年了?現在在那裡當差?尚宮如何會叫你來求我?”
慶豐帝笑著點點她的鼻尖,道:“本就是給你出氣的,不管如何,朕都給你兜著。”
林雲熙綰髮換衣,出了閣房,透過窗子公然瞥見壽安在廡廊前和兩隻小狗嬉鬨。他手裡抓著一個小球扔出去,福宜福壽就搖著尾巴去追,把球叼返來悄悄送到壽安腳下。
她悄悄吸了一口寒氣,目光惶惑然看向慶豐帝,她謹慎翼翼摸索著問道:“但是皇後孃娘……於賢人清名有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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