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雲熙看了她隻覺麵熟,打量了幾眼,白薇福一福身道:“奴婢白薇,前幾日剛到茶水間當差的。”
宮中麗修容有子無虞、恩寵漸衰,忻婕妤、靜貴儀都在靜養並未複寵,隻要剛晉封貴儀的胡青青算是舊寵,其他的即便如瓊貴儀新寵上位,還是不敵林雲熙把持鼇頭,聖眷不衰。
哪知麗修容隻道:“我疇前年紀小,照顧孩子久了心氣不免不平些。婉姐姐又馴良可親,天然有甚麼委曲都衝著姐姐去了。”又對婉容華笑道:“還好姐姐不介懷我脾氣暴躁。”
敬和夫人斂目道:“楊氏現在風頭正盛呢。”
想必近幾個月皇後步步踏錯,已讓慶豐帝有所防備思疑,想要壓一壓皇後的權益了。
她心中迷惑,悄悄命人謹慎盯著,偶爾也表示敬和夫人摸索麗修容和婉容華幾句,“疇前還見兩位mm拌嘴呢,現在竟好得像一小我似的。”
這日恰趕上敬和夫人攜了秦氏來拜見,林雲熙正與董嬤嬤籌議給文貞夫人送去的禮單,才挑了幾味補身的藥材,董嬤嬤笑道:“不好叫敬和夫人久等,老奴先替您擬了票據,主子得了閒再看吧。”
慶豐帝聞言道:“非常。”又與她商討,“大郎身子骨弱,隻怕宮中不得轉動,不如叫他去行宮,多走動走動騎騎馬,說不定還好些。朕事件繁忙,你替朕多看顧著。”
林雲熙點頭輕笑,全無芥蒂道:“嬤嬤多慮了,青菱我是信得過的。可她這本性子,就怕被彆人哄了去本身都不曉得。嬤嬤謹慎幫我看一看她,隻要我們有了數,也免得今後出甚麼差池,連救都救不及。”
林雲熙心機不在此處,隻淡淡道:“本來是你,琥琳說你非常聰明無能。”俄然起了動機,端起茶盞抿了一口,笑道:“去替我將秦路喚來……”
當下行動更加輕緩起來,口中笑道:“主子閒坐好久,可要歇歇?”
林雲熙微微蹙了蹙眉,隻含笑不語。
慶豐帝笑道:“朕獨獨偏疼你一個,那裡肯忘?”
林雲熙悄悄睨了青菱一眼,青菱忙掩了口賠不是道:“奴婢錯了。不該妄議嬪妃。”
若皇後能及時悔過,如疇前那般體味上意,與慶豐帝共同默契抵抗太皇太後,隻怕另有翻身的餘地。可若皇後私心收縮,不能體察聖心,反而一心替本身策劃呢?
慶豐帝想了想,才道:“甄氏晉封以來倒是文靜循分了很多。”再無其他言語,隻對林雲熙道:“也不必帶很多人,除了皇子帝姬和他們的生母,再帶上順芳儀和胡氏也就是了。”
林雲熙悄悄闔上眼靠在慶豐帝膝頭,笑吟吟地應了一聲,道:“有賢人陪我,那裡就沉悶了?唉,都說男兒喜新忘舊,怎我這一個就這般長情?”
林雲熙奇道:“果然麼?是成年而非馬駒?妾身在燕北長大,從未見過如許的種類。”
而後數日,忽聽聞順芳儀病癒,去各宮中存候時剛幸虧瓊貴儀的常寧殿碰到慶豐帝,再度被賢人召幸。因順芳儀得寵養病時多受殿中省、尚宮局剝削,慶豐帝還重責了幾個內侍宮女,又多番恩賞,故而順芳儀雖仍未得晉封,依仗恩寵,也漸有起勢。
待董嬤嬤出去了,白薇出去替林雲熙換上一盞熱茶,卻見她沉著臉,眉心微蹙,屋裡又無其彆人奉養,不由心頭怦怦直跳。當日琥琳姑姑領著她給林雲熙叩首存候,隻叫她在外間做些端茶送水的事,多數都是跟著白遙等人,極少有單獨一人顯出來的機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