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雲熙好笑道：“賢人召幸嬪妃是常事，我不過隨口問一句罷了，你們倒比我還難過。”又略蹙一蹙眉道：“這幾日都是靜充儀伴駕麼？我記得昨兒也是她。”

細細考慮所得，冇有任何實在的證據能夠證明就是程家做的！

林雲熙微微點頭，“聽賢人提過一句。開疆拓土之大喜，如何能不舉國道賀？幾位丞相聯名奏請，賢人天然允了。隻是現在春耕繁忙，朝中又不安寧，約莫是要等秋闈了。”

林雲熙微微一笑，“你倒見機兒。”談笑兩句，便打發她歸去。

慶豐帝哭笑不得，圈緊了她，“彆動，朕抱你去。”一麵抱著她抬腳往東間去了，一麵數落她，“瞧瞧你！鞋也冇穿，外頭才下雨，這大理石地下水汽又重，滑到了可如何好？”

慶豐帝來時正趕高低雨，衣服濕了很多，便去耳房洗漱換衣，換過常服，又喚宮人傳膳。

與世人賞過一回。返來兒子醒了直哭，又抱著哄了好久，才漸漸睡著了。

林雲熙奉迎地衝他笑，“妾身一時情急……”

也有有說酸話的，“哎，誰曉得是不是娶了滿門母老虎歸去呢？”

又跟她酬酢兩句，然後與世人聊閒話。

慶豐帝眉心蹙起，厲聲問道：“她為甚麼睡不好？”

林雲熙忙勸止道：“不必費事，妾身隻是身上不大利落，不如何想吃，不如一會兒餓了再傳吧。”

倒是戀慕幾位生了兒子的夫人多一些，“納不納妾有甚麼要緊？最首要的是得有個兒子呢！”不由摸著肚子感喟，“我們不必鄭家夫性命好，現在連個想頭都冇有。”

如此雷霆之勢，一擊必殺，程家雖有走下坡之象，但是百年氏族，畢竟不能小覷。

就算慶豐帝查出甚麼，戔戔幾個小吏的一麵之詞安能扳倒程家？仰仗程家百餘年之勢，共同太皇太後在殿中省幾十年運營，既然脫手，必然將統統陳跡抹除潔淨，縱使有幾處不當，也不會叫人捏住照實確實的證據。至於其他末節，底子冇法擺盪程氏。

她不舒暢，抬著肩輿的內侍也謹慎翼翼地放慢了腳步，不敢快走，是以到皇後宮裡便遲了。這日嬪妃來得整齊，滿滿一屋子環肥燕瘦，衣香鬢影，唯她一人遲了半刻。

月光透過鏤空雕花的窗子照出去，在地上映出一幅栩栩如生的海棠春睡圖，一地清冷的潔白。

青菱替她揉揉略有些痠痛的手臂，碧芷端了杏仁露上來，“主子走得累了，用些杏仁露，奴婢叫他們磨了核桃仁出來，早晨恰好安神。”

“主子昨早晨冇睡好？”

轉念又想起她與這幾人已水火不容，有甚麼可顧忌的？恰如甄婉儀雖未指名道姓，世人皆知暗諷的是誰，她不過以彼之道還施彼身。這一個兩個費經心機惟踩她的臉，她又何必保全她們的顏麵？

是摸索？還是另有目標？

青菱嚇了一跳，“奴婢傳聞順儀的父親犯得是極刑……主子與她又冇甚麼情分，何必摻進這等事情裡去？”忙拉著董嬤嬤求道：“好嬤嬤，主子要真想岔了，您可得勸一勸啊。”

不管其間諸事透露與否，程家都可安閒抽身——因為冇有證據！此中內幕，都是她抽絲剝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