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他們來時,那都是結成了車隊來的,浩浩大蕩,得有上百人,還不是到了南屏山就被陸大當家給劫了?
卻聽孫釵道,“爹,那這銀子你可得收好,你這一小我千裡迢迢地回籍,山高水長的,太不輕易了,如果又陷到那裡了就給我捎個信,我好再去救你。”
“罷了,這五百兩我就不要了,就留給你做嫁奩吧……”
“不知大當家可否代為保管這些銀子?”
他伸了手就去拿銀票,提及來這回行商,本錢的確是一千兩,如果他這糟心閨女非要讓他拿貨走的話,一來貨都不值錢了,二來他一小我一雙手能拿多少?這七百多年倒是能勉強收回本錢。
這態度才更噎人!
孫釵瞧著孫創業的背影不由得笑著搖了點頭。
孫創業難捨地縮回了手去,嘴裡卻說得很風雅。
“孫大當家,鄙人有個不情之請……”
孫創業翻開荷包,裡頭有二百兩銀票,另有十來兩的散碎銀子。
他是真被關怕了!
“那爹籌辦甚麼時候走,我送你出寨。”
一名姓楊的客商把八百兩銀票放回了桌上,向孫釵恭身要求。
孫釵瞥他一眼,“那爹還想要多少?”
她這爹倒是歸心似箭,連身子骨都還冇養好就要倉促上路。
但以她對胡氏的體味,隻怕她爹回到梧城,會有“大欣喜”在等著他也說不定呢。
孫釵冷酷地哦了一聲,從屋裡的抽鬥裡找出個荷包遞給他,“這些錢拿著吧,甚麼時候走?”
孫釵也不客氣,又把五百兩收了歸去。
他這麼一說,彆的客商也不傻啊!
孫創業的手就跟被蜇了似的,身子都是一抖,吹鬍子瞪眼“你,你這……莫非你竟不籌算派人送我?”
他這凶悍的女兒在,那些盜窟裡的男人們才氣壓得下匪性,他女兒一看不到的處所,這些人會不會晤財起意,還真難說!
自孫創業定下歸期,其他的客商們也都表示了想要分開盜窟的意義。
現在卻隻要本身單幫一個,雖有結伴隨鄉,倒底並非親朋故舊,民氣隔肚皮,誰知出門在外會趕上啥?彆冇把命送在盜窟,反倒因為幾百兩的銀子給丟了命,豈不冤枉?
她這個親爹自打那日談崩了就負氣不理睬她了,恰好她也樂得平靜,本來就不是父慈女孝的,見了麵也不鎮靜。
孫創業的臉肉直抽抽,這話說得可不正戳貳內心了!
孫釵想到的,他也想到了。
孫創業目光閃動,心知他女兒說得實在不錯,這幫子匪賊能有甚麼見地,好東西全叫他們糟蹋了,傳聞柳客商販的南洋花露還叫阿誰陸五當家全況了沐浴水!當真是暴殄天物!
這銀票剛到他手裡,還冇捂熱,就還了疇昔,本身隻留了一百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