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得胡氏哎喲一聲就躲,可恰好一腳前一腳後,中間是門檻,可不是就絆了個倒栽蔥!
就見兩個婆子跌跌撞撞連滾帶爬的朝本身方向撲過來。
各處金的羅裙倒翻過來,暴露了內裡的蔥心綠撒花綾褲,另有白胖如蘿蔔的兩條小腿……
來到垂花門外,胡氏內心的妒忌和氣憤已經快化為本色。
這老不死的!
內院裡俄然響起一片狼哭鬼嚎聲。
一個?還是女的?
滿懷氣憤的胡氏一邁進垂花門,俄然一物劈麵擲來!
好傢夥,一巴掌就把上去抓人的陸婆子扇到了兩丈遠,這麼大的手勁,那年紀必定小不了!
“你,你,你是大大娘?”
一身粗布短打,寬皮帶束著腰,更顯得細腰長腿,身形矗立如翠竹,雖是赤手空拳,但整小我往傷殘橫滿地的空位上一站,就彷彿連日頭的光都被她給遮住了似的,隨時都會衝上來給胡氏一拳,教她也跟地上的婆子仆人做個伴。
胡氏眸子子轉了轉,抬腳踢了那地上的婆子一下,“那女的多大年齡?“
女聲清凜,如冷泉凝冰,寒玉相擊,大熱天裡聽著,平白心頭先自發涼。
方纔聽婆子們說此人如何凶惡,胡氏心中還待不信,此時未進門先跌了一跤狠的,再看滿地下人的慘相,胡氏已是先嚇軟了,強自平靜地問了一句。
胡氏豎起眉毛,正要對中間站著的丫頭開口怒罵。
她要盤算了主張,這回決不能輕饒了小賤人!
孫釵,可不恰是那死鬼孫創業前頭婆娘留下的女兒名字?
“胡氏,你來得恰好!”
幾個丫頭婆子本來就曉得太太就是氣勢洶洶來找茬的,想到現在老爺不在,這家裡的事兒還不是都聽太太的嗎,就齊聲應了,一個個雄赳赳氣昂昂往裡院走: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女人罷了,那還不是手到擒來?
胡氏本待作威作福,讓部下的婆子把這老貨狠打一頓,可再一細想,這老東西老態龍鐘,連路都坐不穩,黃土都埋了半截了,說不得一下子就出了性命,再說是奴婢,真傳出去本身也是要吃官司的,何況當家的還不在?外頭無人辦理?
另一個婆子也賣力地誇大著仇敵的戰役力。
說著豎眉嘲笑,“提及來,太太我進門這麼久,還冇見過咱家大蜜斯長甚麼樣呢!”
本來因為聽到活強盜三個字怦怦亂跳的腔子又穩了下來。
“走,看看這小賤人裝的哪門子神?弄的甚麼鬼?”
難不成是小賤人聽到了風聲,找來的幫手?
看款式另有點眼熟,這不是穿在仆人孫有福腳上的那隻嗎?
要曉得,不管如何樣,她再是後孃,那也是長輩,後孃也是娘,斷冇有說長輩給小輩叩首報歉的理兒!
才轉了身子,內心俄然一動。
頭胸狠狠著地,一腳高高翹起,另一隻腳倒是掛在門檻上!
胡氏本是氣勢洶洶,鬥誌昂揚而來,哪曉得光在門房就耗了好陣工夫。
本來她個後妻來措置這前房閨女,略有些名不正言不順,可如果這閨女不安於室,竟然跟強盜有了勾連,戀姦情熱甚麼的……這類現成的把柄,就是拿了立即打死,旁人也說不出個啥來!
而此時,對方穩穩地立在當院,當著滿院子的下人的麵兒,放下話來,讓她這個後孃下跪叩首,倒是理所當然,天經地義普通!
胡氏這些年做著富商太太,養尊處優,哪兒遭過這類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