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國公話到這份上,老太君不好再說甚麼,將頭點點,道:“那就依我兒,隻求四丫頭不要太悲傷了,她這輩子,是我們莫家對不起她。”
隆冬儘拿起酒杯,仰脖一飲而儘,隻感覺一股陰冷穿透了皮肉,又往骨縫裡穿,將他的血,他的心都凍住,凍上一輩子。
“就怕四丫頭混鬨啊,”老太君想著秀雲傳來的動靜,還是不放心。
護國公回府時,天氣已經晚了,見到老太君把本身跟隆冬儘見麵的事說了,護國公跟老太君說:“明日他們見麵,母親也不要派人跟著,四丫頭的技藝隻是哄人玩的花架子,但隆冬儘的技藝不錯,派人在暗處聽話,必然會被他發明。”
“四丫頭是想著你的,”護國公低聲道:“老夫也曉得你是個好的,隻是你們有緣無份。四丫頭還小,還望冬儘你勸一勸她。”
“是,”小廝們戰戰兢兢地領命。
“老二就這麼一個女兒,”護國公又道:“老夫倒是能夠拚著一死去求聖上收回成命,但老二就要棄了手裡的兵權,他們父子回到京師來,老誠懇實當一個閒人,冬儘,你感覺他們這一家人該如何挑選?”
護國公站起家,“之前攔著不讓你們見麵,是為著老夫就已聽到聖上立後的風聲,想親著你們見麵隻會徒增悲傷,還不如不見,現在四丫頭鬨著要見你,與其讓她一輩子放不下,不如就悲傷一次好了。”
一句聖命難違,如同如來佛祖的五指山普通,將隆冬儘壓在山下,永無出頭之日。
“一小我鬨,是鬨不出甚麼來的,”護國公笑道:“再說,我不信這丫頭能不顧老二父子倆,母親且放寬解,五日以後,四丫頭定會進宮的。”
抬手拍一下隆冬儘的肩膀,護國公往屋外走去,抗旨者死,隻要隆冬儘記取這個,那莫良緣再故意機,也翻不出天去。
“將屋裡好好清算一下,”護國公用隆冬儘能聞聲的聲量命令道:“好好服侍來嚴將軍,先前的那幾個,給老夫帶回府去懲辦。”
隆冬儘不曉得護國公這話的真假,他的一顆心全在莫良緣的身上,可莫良緣的心,隆冬儘不曉得。
護國公點頭說是。
老太君拍一下坐椅扶手道:“你還給那小郎君備了酒菜?”
“他會說?”
“不想老二父子被扳連,他就必然得說,”護國公道:“是哺育之恩首要,還是情首要,我想隆冬儘曉得如何選。”
護國公悄悄搖一下頭,衝老太君笑道:“母親多慮了。”
老太君感喟,宗子也不是個心慈手軟的人,這一次如何就心軟了?
一句冬儘透著親熱,隆冬儘的心卻熱不起來,如何挑選?他能如何挑選?為了莫良緣,毀了大將軍和至公子?
這是說,不如在酒菜裡下毒,毒死了隆冬儘,以絕禍亂?
屋外,幾個小廝瞥見護國公出來,忙都衝護國公躬身施禮。
隆冬儘低頭不語。
“隆冬儘死了,母親覺得四丫頭就不會鬨了?”護國公抬高了聲音道:“如果她的一片芳心都在隆冬儘的身上,隆冬儘死了,這丫頭不肯獨活,該如何是好?絕情的話,由隆冬儘的嘴說話,母親,這比誰說都管用,不是嗎?”
老太君道:“從四丫頭那邊傳來的動靜,這丫頭不歡暢,苦衷重重的模樣,收著這個嚴小郎君,我怕終是個禍端,我兒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