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夜色已深,周遭晚風不吹,萬籟沉寂。張成和水若寒二人直是不顧倦怠,冒死相搏,竟是咬緊牙關又鬥了一個時候,體內真氣已然儘數使儘,渾身勁力也已全然耗竭,直是強弩之末,待宰羔羊了,若非心中仍存了必勝之信心,直要打倒對方纔肯乾休的話,隻怕早有一人對峙不住,倒地當場了。
馬昆站在一旁倒是又累又餓,身上又被蚊子咬了好多腫胞出來,奇癢難當,雙手亂抓亂撓,搔個不斷,心中更是燥惱不安,昂首看時,見著二人腳步不穩,歪傾斜斜,手上每砍出一刀來都要大喘幾口粗氣,呼呼有聲,力道已然冇了先前那般大,招招使出遲緩至極,在旁人眼裡看來如同小兒耍玩普通,好笑得很,心道:看來,他們二人都已內力弱竭,疲累難當了。轉念一想,心頭不由一喜,瞧著水若寒,暗道:臭小子,當真不知死活,大膽至極,敢在太歲頭上動土,稱老子為部下,看不起老子,當老子是甚麼人了。呸,待會兒隻要你一倒下,看老子如何來清算你。心中意義,直是要逮個機遇衝將上去,一鐵鍬揮出,砸破了水若寒腦袋,令他腦漿流滿一地,方纔甘休。心中想著歡暢,瞥眼瞧了手中大黑鐵鍬一眼,“嘿嘿”嘲笑,心道:隻要這兒事情一完,我立馬便去喝酒用飯,酒足飯飽後,再去沐浴睡覺,那番滋味,想來定然利落苦澀得緊。心中一樂,不由仰開端來,哈哈大笑。
隻是這般打鬥,時候拖得太久,二人畢竟是人,體力內力上終有極限,打到現在,體內真氣已然衰竭,將要耗儘,心中雖想使出勁來發揮高招,怎奈渾身高低樞紐骨頭竟是無一不聽使喚,用不上勁,直是心不足而力不敷,心頭均是大急,額頭上汗水往外“撲撲”直冒,心中均想:這可怎生是好?隻盼對方能起初本身一步勁道使儘,揮不脫手中刀子,一個站立不穩摔到地上,本身卻還餘有力量,走上前去,一刀劈下,成果了對方性命,或者製住對方關鍵,令他不敢轉動,從命本身,放本身歸去,隻要這般,這場比武纔算結束,勝負纔算分出。但是不到那一刻之前,又有誰敢鬆弛不出招了呢?因此二民氣中雖如許想,手上可不敢停,仍然你一招,我一招,奔來跑去,相鬥得緊,隻是這番跑動,已不似先前那般生龍活虎、奔跳自如了,而是行動盤跚,形同走路,更有幾手拆招比走路還慢,直是白叟打拳,行動遲緩了。
馬昆倒是在一旁看得好不疲累,眼皮子不住打鬥,隻想睡覺了,若非情不得已的話,真想拍拍屁股走人算了。當下抬眼看時,見著幫中世人個個哈欠連連,打起了打盹,本想呼喝他們持續擂鼓號令,怎奈看到他們實在是腿腳過於痠痛,喉嚨過於沙啞刺痛,冇有半分力量再來加油助勢了,本身固然冇有擂鼓號令,心中想來,卻也很有同感,便不相強於他們,舉高嗓門,大聲喝道:“大師夥兒聽好了,張老二正在比武,我們固然累了,助勢長勢卻不成少,氣勢必然要暢旺,精力頭必然要足,擂股號令能夠停停,不過,你們人倒是得給我好好站直了,即使不能喊話,也要舉頭挺胸,讓阿誰不知死活的臭小子看看,我們太湖幫到底有多短長!”用一對疲累的目光遲緩地掃視了世人一遍後,道:“如果誰敢不聽我話,隨便坐下躺下來的,我定然對他不客氣,定然依著幫規上端方,以鄙視頭領罪,將他斬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