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承誌上前拉他，卻被他甩開了，隻顧抽泣。

隋承誌見事情緊急，倉猝嚷道：“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快快出去罷！比及了安然處所，我們再詳細申明不遲！”

劉正見兒子神情木訥，不懂本身意義，心中急噪，腦海中動機一閃，情急智生，右手食指伸入嘴中，用力一咬，咬破手指，見指頭出血，順手在床邊地上寫起了字。

劉正父子倒是充耳不聞，隻顧抱著骷髏骸骨，痛哭流涕。

這時，隻聽遠處一個清脆的聲音傳來：“三弟，四弟，快帶著伯伯嬸嬸們出來啊！仇敵殺來了，有好多啊！”

劉武揚見了奇特，細心瞧了那葫蘆一眼。隻見那葫蘆精美，小巧小巧，青銅製造，平常得緊，翻到另一麵時，上麵刻著一個圓圈，內裡橫七豎八，七筆八畫，坑坑點點，清楚可辨。看了一會，並未感到奇特之處，眼望父親，不明其意。

劉正眼望水痕，慘淡一笑。水痕神采哀傷，將他扶起，見他要去床邊，攙扶住了，漸漸扶他疇昔。

想到此處，停了抽泣，抬開端來，望著劉武揚，“呀呀”叫叫，見劉武揚側頭看他，滿眼淚痕，苦笑一下，右手伸到胸前，握住脖子上的一個小葫蘆，左手探到腦後，想要順手取下來，但是雙手顫抖，竟使不著力來，隻得眼望劉武揚，衝他“呀呀”叫叫，表示他拿下來。

剛到床邊，劉正見到老婆骸骨，雙臂俄然亂搖亂晃，神情衝動。水痕一驚，竟被他甩脫了手，劉正身子一倒，撲在了骷髏上，嘴上“呀呀”叫喊，淚水直流。

水痕擦了擦眼淚，正色道：“劉三哥，劉三嫂已然死去多日，救不活了，你和武揚，還得活著。我想，劉三嫂泉下有知，曉得你們活得很好，心中定然歡暢。”

劉武揚見父親咬破手指，又寫了字，低頭一看，見是“出去”二字，心中想到爹爹說不得話，數次咬破手指，隻要寫字奉告本身事情，鼻子一酸，淚水直在眼眶中打轉，滾得幾滾，已然流了下來，順著臉頰，淌到脖子上，滴到衣衫上，隻是抽抽咿咿，好不悲傷。

正在低頭痛哭之際，突聽水痕大呼一聲：“劉三哥，你……你如何了！”看爹爹時，見他臥在媽媽骸骨衣衫上，嘴角邊流出了一大灘血，水痕俯身在他身邊，雙手擺動，悄悄搖擺他身子，他卻一動不動，渾若不覺。劉武揚一驚之下，大呼一聲，倉猝撲上前去，翻轉爹爹身子，目睹劉正口中吐血，望著本身，輕聲叫著“呀呀”，瞪大了眼睛，已然死去。

水痕等人站在一旁，看著劉武揚一家不幸，紛繁落淚，心中哀思。

劉武揚見爹爹來了，一手抱住爹爹身子，一手摸著骸骨衣衫，“哇哇”大哭，邊哭邊叫：“爹爹！媽媽！”

劉正望了兒子一眼，會心一笑，右手食指伸入嘴中，咬出血來，又在地上寫了兩個殷紅大字，目光轉向老婆骸骨，“呀呀”叫了幾聲，嘴巴猛地一閉，“哢嚓”一聲，口中湧出大堆鮮血出來，已然咬舌他殺。

水痕低頭深思半晌，如有所悟，手指葫蘆，道：“但是和這葫蘆有關？”

水痕心想也對，點了點頭，向劉正道：“劉三哥，我來揹你。”正要上前相扶，劉武揚右手一攔，哽咽道：“不消你背！爹爹，孩兒來揹你，好嗎？”

劉武揚見爹爹神情古怪，彷彿想說甚麼，但是又說不出話來，心中難受，哭道：“爹爹，你是要我幫你取下這個葫蘆嗎？”見劉正點了點頭，右手伸出，握住葫蘆，左手伸到他腦後，於脖子處拿住紅色細繩，悄悄提起，漸漸饒出他脖子，取了出來。拿在手中，隻覺分量非常輕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