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都認出了韓邀月,韓邀月也認出了李玄都,淡笑道:“本來是李公子,李……玄都,對吧?真是天涯那邊不相逢。不對,這已經是我們的第三次見麵,第一次是在安慶府的城外,第二次是在金陵府的落花台,固然你藏在那片林子裡,但我還是瞧見你了,隻是當時有景修師叔攔路,顧不上與你打號召罷了。”
李玄都頓時啞然。隻感覺本身的一番摸索,不但冇能曉得女子的身份,卻把本身的身份給賣了個七七八八。
李玄都安靜道:“生而畏死,此乃本性。隻是誰生誰死,尚無定論。”
因而李玄都問道:“中間的那位朋友但是姓玉?”
女子輕歎道:“現在看來,要扳連公子了。”
女子驚奇地看了李玄都一眼:“你熟諳玉清寧?”
女子神采變得凝重,輕聲道:“這是忘情宗的‘天魔眼’,無形無質,平凡人看不到,唯有歸真境以上的修為才氣看到,而想要用出‘天魔眼’,非要天人境以上的修為不成。傳聞這‘天魔眼’與施術之人相通,隻要被‘天魔眼’看到,便劃一是被施術之人看到,看來這是我那位仇敵已經發明我了。”
女子琴聲已是不俗,這簫聲倒是比琴聲更高一籌,並非是說這簫聲如何奇妙,而是此平清楚包含有澎湃氣機,堪比當日吹奏洞簫的廣妙姬,不過又與廣妙姬分歧,廣妙姬的簫聲中儘是女子的綿綿情義,而此時的簫聲中卻有肅殺死寂之意。
女子淺笑道:“玉清寧曾經對我提起過你,看得出來,她對你觀感非常不錯。”
李玄都看了眼韓邀月的身後,問道:“韓宗主,如何不見那位藍……女人。”
然後這隻巨眼緩緩展開,暴露此中的眼瞳,幽深如一口深井。
李玄都搖了點頭道:“若不是我循著琴聲來到琴舍,也不會有如許的事情,歸根究底,怨不得旁人。”
不過就在此時,女子也已經脫手了,隻見她的袖間抖出一柄比起匕首稍長的壓衣刀,被她握在掌中,然後一刀化二,韓邀月躲過了第一刀,卻冇能躲過第二刀,但覺手臂一痛,已被壓衣刀的刀鋒割中,鮮血飛濺,染濕衣衫。
女子道:“我那仇敵既然已經來到了歸德府,那麼我的琴聲也騙不了他多久,他很快便會找到這裡,我要走了,李公子,我們今後有緣再見。”
李玄都道:“勉強算是熟諳。”
韓邀月對於李玄都話語中的調侃意味恍若未聞,隻是說道:“李公子,我此來不是與你難堪,請你分開這裡。”
話音落下,門外風雪驟急,然後有一人從風雪中緩緩走出,一身白衣,右手握著一根翠綠玉簫,悄悄拍打著左手的掌心。
他這一聲大喝,氣機薄弱,竟是直接將琴捨生生震塌。
李玄都問道:“女人是玄女宗中人?”
李玄都問道:“韓宗主此來是為了甚麼?私仇?情傷?還是正邪之爭?”
過了半晌,簫聲遠去,漸不成聞。
李玄都點了點頭,感慨道:“都說性命如草芥,還真是如此。”
李玄都雙袖一振,袖藏陰陽二氣,用出“太陰十三劍”的第一式“陰陽兩極生”,氣海丹田中已經落地生根“逆天劫”化作陰陽雙魚,如一方大盾擋在麵前。
女子順著李玄都的視野望去,隻見在內裡的天幕上,呈現了一小我頭大小的斑點,然後這個斑點不竭放大,終究有磨盤大小,仿若一隻閉著的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