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有兩名仆人,站在原地不動,隻聽嗖嗖聲響,兩人竟是將本身的十指當作暗器射出。
王烈和嶽左都是老江湖了,對於這等飛來橫禍之事天然看得開,唯獨少經世事的嶺秀山莊大莊主何勁死死握緊拳頭,對於這個方纔還被他奉為座上賓的高朋充滿了肝火。
這些活屍分歧於平常屍身,不但銅皮鐵骨,力大無窮,身上還照顧有屍毒,如果一個不慎,沾惹上了屍毒,就算不敷乃至命,也終歸是個費事,特彆是在當下這個地步,更是雪上加霜。
廳堂之間,死寂一片,冇有人膽敢收回半點聲音。
李玄都神采一變,身形向上躍起,懸於半空。
幾名瞋目相向的男人立即低下頭去,再不敢多看胡良半眼。
那人略一沉默,冷冷道:“伶牙俐齒,倒真是十二宗中人的口氣。”
李玄都舉起手中的桃木劍,點了點頭,說了一個“好”字。
嶽左對於何勁的視野無動於衷,雙手籠入袖中,望向李玄都道:“李先生,你我二人聯手,先將這些活屍撤除。”
不過這番脫手加上先前的兩劍,也讓李玄都體內氣機近乎乾枯。而此時另有三名仆人朝著李玄都攻來,正值李玄都一氣將儘而一氣未生之際,眼看著就隻能用體格硬抗三名活屍的聯手一擊。
李玄都一揮袖,二十根手指在半空中似被無形之力裹住,進退不得,也不墜下,模糊可見這些手指的指甲俱是烏黑非常,明顯藏有劇毒。
胡良嘲笑道:“還真是人善被人欺,我給你們幾分好神采,你們就真當我好欺負了?門外之人是天賦境,我胡良就不是天賦境了?給臉不要臉。”
胡良可不是李玄都這般暖和脾氣,先將小女人護在身後,然後看了這幾名男人一眼,笑道:“看來你們認定我胡或人是禍首禍首了,那我要不要乾脆把這個罪名給完整坐實了?先把你們殺了,一了百了,免得給這煉屍陣做了肥料。彆的,也好教你們曉得甚麼叫‘西北一梟’。”
不幸王烈這些年來為山莊東奔西走一片拳拳之心,乃至先前冒死脫手的行動,都敵不過這無端的幾分思疑,這思疑就像伸展的野草,野火燒不儘,東風吹又生。
李玄都腳步不斷,手中‘敕鬼’翻滾,將第三名仆人攔腰斬殺,斷成兩截的活屍還在爬動不止。
這時候,李玄都再次開口道:“好一個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個事理,我認。可江湖上另有一個端方,那就是禍不及無辜,這嶺秀山莊與你昔日無冤剋日無仇,你為何要在此地大開殺戒?”
李玄都運起氣機,伸手握住‘敕鬼’,以妙真宗的“蕩魔四方”一劍橫掃,隻聽得破空聲響,一劍便將兩名仆人的頭顱悉數斬下。
然後李玄都再一抖袖,這些“暗器”遵循本來軌跡,悉數倒飛而回,刺入兩名活屍身內。
聞聽此言,嶺秀山莊之人齊齊色變,再望向胡良和李玄都的眼神中已無半分感激之意,乃至另有幾人已然對著胡良和周淑寧瞋目相向。
胡良不成信,王烈不成信,嶽左不成信。
從始至終,胡良始終冇有脫手的意義,因為他要找出此人的蹤跡。
胡良乖戾一笑,隻要叫錯的名字,冇有叫錯的外號,他名良字天良,可外號倒是“西北一梟”,這一起上若不是有李玄都束縛,他那裡會這般好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