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她便要回身拜彆。
由此看來,這條過江強龍的來頭當真不小。
現在的宗門當中不乏資質卓著的好苗子,有宗門的人力物力攙扶之下,三歲發矇,五歲開悟,十歲入門築基,二十年內培養出一名天賦境的小宗師並非甚麼難事,隻要有充足的天賦境小宗師作為支撐,再加上幾位坐鎮宗門的歸真境宗師,便是當之無愧的一方豪強。
這下便是醜奴兒都有些驚奇了,能讓司禮監的幾大秉筆低頭,這份恩寵可實在有些嚇人了,畢竟司禮監素有內廷之稱,司禮監掌印大寺人更有“內相”的佳譽,掌印之下的秉筆們,便相稱於內閣的幾位閣老,已然是朝廷中權勢最重的一小波人。
提到這些,百媚孃的眉宇間也多了幾分憂愁,叮囑這位師妹道:“你先在此地逗留稍等,能夠替我顧問這處買賣,我現在就要趕回紫仙山,看看那邊景象如何,如果有合適機會,我會給你傳信。”
百媚娘臉上苦笑更甚,說道:“不清楚,隻聽師兄提起過,那人姓陸,是太後孃娘身邊親信,太後對其極其信賴寵任,就連司禮監的幾個秉筆,也要謙遜三分。”
百媚娘停下腳步。
遵循她們這一宗的端方,有些近似於佛家的法號,入宗以後不再以本來姓稱呼號,而是以風行於煙花之地的詞曲為名。人如詞名,這名成熟女子的詞名便是百媚娘,而醜惡女子的詞名則是醜奴兒。至於醜奴兒口中的阿誰“他”,則是她們的同門師兄,詞名醉東風。
有大魏朝廷作為背景,何懼之有?
兩人彷彿熟悉,如此對視半晌以後,成熟女子率先開口道:“出去坐坐?”
成熟女子見她還是如小時候那般倔強,不由輕歎了一口氣,道:“我為了等你,專門在這兒開了個酒坊,等了你足足一個月,我但願你看在這份情麵上,再等一等,不要急著去紫仙山送命。”
見到兩個女子,紛繁起鬨,葷話不要錢似地往外拋,酒坊的老闆娘明顯已是見慣瞭如此場麵,對付純熟,跟在她身後的女子倒是不太風俗,她也乾脆,直接摘下鬥笠,環顧四周,本來還吵吵嚷嚷的酒坊立時冇了聲音。
醜奴兒想了想,又問道:“師姐,你說的那小我是誰?”
現在的宗門早已不是當年醜奴兒分開時的模樣,現在她如許冒然上門,不管是挑釁也好,還是討回一個公道也罷,都是自取死路罷了。百媚娘如何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去送命?
如果在此根本之上,再傾儘全部宗門之力,儘力拔擢出一名天人境的大宗師,不求能夠躋身太玄榜,隻如果天人境便可,那樣宗門便有了坐上棋盤賭桌的資格。現在的宗門固然還差著一步,但也已經有資格進入大魏朝廷的視野,這幾年來被朝廷投入了很多人力物力攙扶,再加上師兄在這些年來捨得往外送銀子,用實打實的真金白銀鋪出了一條直通帝都城司禮監的青雲之路,有司禮監老祖宗的庇護,就算你是過江強龍,也討不得好去。
當年帝京一變,朝廷看似狼狽,實則是因為朝廷內鬥,這才讓各大宗門有了入場的機遇,並且也不是一個宗門就能撬動朝廷,近乎是正道十二宗全數入局,再加上幾大正道宗門藏於暗中推波助瀾,這才主導了朝廷局勢,若僅僅是一個宗門,哪怕是正道魁首正一宗,也冇法對抗坐擁大半個天下的大魏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