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蓮坊和聽風樓一樣,遍及天下各州府,在龍門府城外六十裡處有一坐位於山中的知名小湖,湖畔有一座臨湖而築的彆院,這便是中州的白蓮坊。
落空了愛人的公子仙子苦不苦?當然苦,可比起那些生不如死之人,倒是要好上太多了。李玄都想不明白,有些民氣疼這些男女,因為他們落空了愛人,但是對於那些連性命都丟了的百姓為何熟視無睹?那些性命就不是性命嗎?
白蓮坊會將各種客人分為甲、乙、丙、丁四個品級,此中丁字號客人便是第一次來到此地的生客,丙字號客人是已經來過一次以上並有買賣記錄的熟客,而乙字號客人,則是有金額超越五百承平錢以上買賣記錄的高朋。五百承平錢便是一萬五千兩銀子,彆說是江湖散人,就是很多在江湖上有頭有臉的豪客也拿不出來,畢竟算上房屋地產的幾萬兩身家和直接拿出幾萬兩現銀的不同還是極大。
對於方纔得來的“太陰十三劍”,李玄都冇有立即修習的設法,以他現在的境地而言,想要把握全篇十三劍,還是過分力有不逮,最起碼要等他重迴歸真境以後,而想要在短時候內重迴歸真境,那還是要落到“五炁真丹”上麵。
寧憶望著船外的河水,這一刻的他彷彿又變回了阿誰揹著書篋的熱血墨客,喃喃道:“國將不存,家何存焉?”
說到這兒,他忍不住苦笑一聲:“我們之前也有過交集,我曉得他不是個故作狷介之人,也不感覺本身就比旁人更高一等,人間這麼多人,他為何獨獨瞧不上我?說到底,哀其不幸怒其不爭,他感覺我本能夠出來安世濟民,可我卻自囚於樊籠當中。”
李玄都想要仰仗一己之力竄改如許的世道,太難。
此時南柯子已經先一步解纜返回東華宗,為煉丹事件早作籌辦,而李玄都對於煉丹一道是徹完整底的門外漢,早早去了也是無用,空耗時候罷了,不如先去措置其他事情。
不過話又說返來,去聽風樓刺探動靜也是一筆不小的花消,就憑他身上的一千承平錢,一定夠用,以是他在去聽風樓之前,還要先去一趟白蓮坊。
這也是李玄都對寧憶說這番話的啟事地點,他不但願寧憶持續沉浸在本身的一方六閤中,對於窗外之事兩耳不聞。他不期望本身本日的一番話是驚醒寧憶的雷聲,臨時算是拍門聲,可否從這方樊籠中走出來,還要看寧憶本身。
除了和宮官的買賣以外,他還要去一趟聽風樓。
兩人久久沉默無言,過了好久,宮官方纔輕聲開口道:“寧先生不必過分在乎,李紫府此人,在這條路上已經走得太遠,必定冇法轉頭。”
婦人眼神中掠過一抹異色,畢竟能具有一件須彌寶貝而又不憚於明示於人之人,要麼是有大背景,要麼就是身懷絕技。
這座彆院的範圍很大,人來人往,倒像是一座買賣不錯的酒樓。不過會來此地的都是江湖人士,淺顯人一輩子都不會來到此地,也必定難以靠近,因為在通往彆院的各個路口都會有白蓮坊的管事扼守,除了擋去一些誤入此地的淺顯人以外,還賣力遴選客人,如果是熟客,會有人專門歡迎,如果是第一次來的生客,則要辯白身份。
在李玄都拜彆以後,宮官和寧憶仍舊站在船麵上,冇有返回船樓。
寧憶搖了點頭:“他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