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愛妃是說這個啊。這個勝保,竟然把幾個散兵當何為麼長毛的首級解來冒功,朕籌辦先免了他的欽差,去皖北帶罪建功。”鹹豐瞅眼案上的刑部奏摺,恨恨地說。
“那是當然,哎喲,皇上親手削的蘋果味道都不一樣呢。”懿嬪妃誇大地嬌聲叫著,“不過,偶然候奴婢也在想,如果叫這些漢人們常常與洋毛子膠葛在一起,隻怕他們又該拿那些洋毛子們做親人了。”
.養心殿裡的鹹豐此時一腦門子的惡氣。繼廬州、安慶以後,九江也丟了,漢口、漢陽、武昌都冇了。南昌固然臨時還冇有遭到圍攻,可垂危的奏報像雪片似的連氣兒發來,城內兵少將寡,催促朝廷速發援兵,以防不測。這髮匪的事情就夠他焦急的了,恰好上海又鬨起了甚麼小刀會,皖北又出了個撚子。真是屋漏偏逢連陰雨。照如許生長下去,祖宗創下的基業豈不毀在本身的手裡?
“奴婢擔憂的實在皇上也能看出來,”懿嬪妃笑著,“這實在等因而自傢俬養的軍隊。這些漢人,保不準兒哪天就會生出反骨來。”
文武大臣倉猝跪倒,個個把頭緊垂,一句話也不敢說。這個鹹豐天子最大的弊端,就是脾氣暴躁,不容彆人說錯半句話。剛即位的時候,他也曾發憤要作個複興之主,廣開言路以求治國良策。可當朝臣所舉之策,動了本身底子好處的時候,他卻不分好賴,大開殺戒。他們都還記得阿誰曾國藩,當初隻因上了兩道衷肯、直言的摺子,內裡勸皇上重德行、輕女色,不想竟被革了禮部右侍郎的頂子,幾近丟掉了性命。以是,在朝文武極少有人敢多發群情,唯恐言多有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