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朱景禛眼中閃過一絲陰霾,“七日以後就是即位大殿,朕還未問出玉璽下落。”
君北衍雙手接過玉牌,未再答話。
“國師公然明白朕的情意,這件事非你不成。”說完,朱景禛轉頭看了褚玉一眼,黑漆漆的眸仁裡微光一閃,便毫不躊躇的解下腰間玉牌,遞到君北衍麵前淡淡道:“國師,有勞了。”
君北衍笑道:“皇上既已曉得,想是已拿住這老兒的命脈了?”
“趙言良曾激辯四國群儒,令風雨飄搖的大楚免於一場戰亂,這乃是我大楚的一段嘉話,如許的人在百姓心中自有分量,但水可載舟,亦可覆舟,趙言良的分量靠的是這虛假的名聲,若名聲冇了,他在百姓心中另有何可依仗。”
心中感喟一聲,微泛著冷澀之意。
“慢著!”
實在師父就是一個不修麵貌,喜好喝酒,喝完酒又嘀嘀不休的人,這點他曉得,儷妃曉得,趙言良也曉得。
而能讓師父出山之人隻要他了。
君北衍唇角勾起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悄悄一歎:“看來天牢裡的那位該出場了。”
“隻是甚麼?”
想了想,他擺擺手道:“也罷,你臨時退下。”
“她如許的人遭罪實屬該死。”
“豆豆……”朱景禛垂眸看著褚玉,冷不丁的喊了她的奶名。
“隻是勝利與否臣不敢包管,再者此術會讓太上皇遭罪。”
褚玉復甦過來是在七今後的子時,當她展開厚重的眼皮,迷濛之間映入視線的是一張男人的臉,那是一張極都雅的臉。
有關師父玄機道長幾近是個神話,他的傳聞總帶著高深莫測的奧秘色采,說他能存亡人肉白骨,是個修練成仙的得道之人。
男人正端坐在床邊的紫檀座椅上,手支著扶手,托著下巴,悄悄的打量著褚玉。
君北衍微蹙了兩道飛揚的眉,以三指搭脈,又翻了翻褚玉的眼皮,看了看她的舌頭,沉吟道:“太上皇中了醉昏黃之毒,毒邪外侵,蘊積脾胃,若平凡人喝體味藥也就醒了,偏太上皇本就痰濕瘀濁,凝集於體內導致真陽不敷,以是就算她喝體味藥,一時半會也難以復甦,以臣之見,需得七日方能醒來。”
“於壽命上也有大礙。”
……
連他也不得不平氣這位天子的心機深重。
“嗯,有勞國師了,你與容卿乃朕的左膀右臂,缺一不成,容卿的安危朕就拜托於你了。”
天子公然策無遺算。
轉眼間,一代名相成為了操縱本身的私生子盜取全部大楚江山的卑鄙之徒,而軍功赫赫的朱景禛纔是真龍天子。
說到此處,朱景禛眉心蹙的緊了,隻低首漫不經心的把玩著腰間那塊差點被褚玉搶走的玉牌,指尖力度漸深,骨指尖泛著青冷的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