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笳府在旁幫腔道:“一個整天腦筋泡在水裡的傢夥,能作詩?還是罷了,莫要汙了各位的耳朵。”
一時候曹娥山上霞光萬道白鳥齊飛,祥雲如畫禪音如歌,實為千百幼年有之昌大氣象。
廣緣大師當然曉得這位陸尋的身份非同凡人,乃是懸天觀的小祖師,龐天君的螟蛉義子,當下笑道:“陸公子墨寶,貧僧求之不得。”
陸葉卻涓滴不睬會她的忐忑之情,半分也不推讓地取出一支狼毫利落對廣緣大師道:“大師,可否冒昧借用一方寶地?”
陸葉倒是聽得心中一動,這詩看似粗淺直白,實則道儘存亡之事,對世人多有諷戒,可不但是“風趣”罷了。
陸葉本來覺得房書平好歹能憋出一兩句來爭口氣,哪曉得果然語不驚人死不休。
廣緣大師雙目光彩暴漲,滿臉的難以置信失聲道:“六合共鳴,諸佛禮聖!”
走了十來裡地山路忽到絕頂,火線一座絕壁峭立如同刀削斧劈,雲海騰騰金波浩大深不成測。
現在的陸葉,等若獲得了雲竇寺一脈諸天大佛的承認與庇佑,如此至高無上的報酬亙古未有。
他提筆在手四下傲視,但見雲海蒼茫前路漫漫,念及石橋另一頭爹爹長眠於此,遙遙蒼穹之上孃親存亡未卜,而本身隱姓埋名四海飄零,不由表情盪漾難平在接引橋的石欄上揮毫落筆一蹴而就。
房書平大怒道:“誰說老子不會寫詩?我這就念一首給你們聽聽!”
在絕壁上鵠立著一座廟門,上書“止觀”二字,門後一座石橋不過十尺寬騰空飛架探入到雲海深處,世人凝目瞭望卻不知這橋的另一頭究竟落在那邊。
雲竇寺號稱東南第一佛宗,坐落在曹娥山最岑嶺上,由廟門開端攀爬另有二十餘裡山路。
青石板上的四行詩句仿似活了過來,閃動著美輪美奐的金色光彩,一道接一道沖天而起。
如此滿山翠色,沿路流水潺潺秋色正濃,廣緣大師滑稽風趣談笑風生,山路冗長一起走來倒並不有趣無聊,隻不過魏寶笳等民氣中自有籌算,總深思著待會兒見了魏枕和徐如萱如何要二老為本身主持公道。
這時接引橋那一頭的雲海深處,亮起了一團團昌大佛光,倒是這一幕突如其來的異象轟動了在山的統統高僧,齊齊向此處投來存眷目光。
一炷香後,六合異象終究緩緩退潮隱冇,雲海重新安靜下來。
廣緣大師白白胖胖笑容可掬,連聲感激陸葉和陳鬥魚不遠千裡將弘昌大師護送回山。隨後他便拖動兩三百斤的一堆肉山將世人迎入廟門,又安排門下弟子照護渾渾噩噩的弘昌大師先一步前去雲竇寺的百草堂醫治。
陸葉不悅道:“你明知他不善於此道,又何必咄咄逼人一再戲弄他?”
魏寶笳、黃笳影和朱笳府麵孔發僵看著傲然聳峙的陸葉又羨又嫉,喃喃自語道:“不成能,這不成能?”
黃笳影道:“既然如此,中間何不賦詩一首?”
陸葉躬身見禮道:“多謝大師。”
朱笳府不依不饒道:“陸公子,連廣緣大師都作詩了,你還端著架子不放?”
黃影笳拊掌道:“好啊,我等洗耳恭聽。”
一過止觀門,濃烈的佛光靈氣頓時沁民氣脾,滿身十萬八千個毛孔齊齊伸展,五臟六腑如沐東風,說不出的舒爽舒暢。一陣陣山嵐吹來,飄飄欲仙彷如隨時都會乘風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