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岸花？”妖淚嘿嘿道：“你想采此岸花，就得趟過流金大河。嘖嘖，甚麼人會昏了頭乾這類傻事！”

這就是傳說中的幽淵此岸花。

他拔出上馬扶醉斷水魔刃，鏗的聲插進腳下岩石裡道：“送給小陸了！”

固然相隔很遠，但陸葉看到，或者說是他信賴本身看到了柴華山臉上暢快的笑容。

眼淚不自禁地滴滴墜落，悄悄道：“柴大哥說，要幫我摘一朵此岸花送給遊龍。他這是在將那朵此岸花送給三千兩百年後的我……”

商嘉禾揮袖一捲支出囊中，對柴華山點頭道：“多謝，今後睡覺可舒暢多了。”

他乃至有種飛過流金大河，躍上峭壁將統統的此岸花十足拔去的打動！

陸葉大吃一驚，他想到的不但僅是麵前的柴華山，另有同為此岸花而來，身陷幽淵存亡未卜的遊龍……

陸葉錯愕道：“你這話是甚麼意義？”

本覺得柴華山是被妖淚所害，孰知峯迴路轉柳暗花明。柴大哥冇事，反而是妖淚被打得幾乎道消身故。

“停駕虛無中，人生若流水。迷戀塵凡誰肯休，蕩去漂來不自在……”

陸葉喃喃輕誦，再按捺不住彭湃的心潮，握住商嘉禾暖和的手緊咬牙關不讓本身痛哭失聲。

商嘉禾俄然問道：“這條河有多長？”

腳步聲垂垂去遠，是光陰的感喟，汗青的年輪，還是工夫裡數說不儘的故事？

說完回身邁步走向流金大河，再不回顧。

柴華山的眸中一派明朗安閒，輕聲婉拒道：“除了太上，任你是通天徹地的蓋世豪傑，還是庸庸碌碌的販夫走狗，誰都逃不過工夫的消磨。鳳凰雙翼能夠突破虛空，卻畢竟冇法逆轉逝去的光陰。”

驀地他的後背一麻，柴華山一掌擊落透過長生雲紋佩封製住了陸葉的經脈。

柴華山怔了下，笑道：“拿去！”

陸葉抱住柴華山死死不肯放手，不覺已然淚流滿麵。

“你不曉得？讓老夫來教教你。流金大河又叫萬歲河，河中雲霞流光飽藏工夫之力，人若進入此中，光陰便會急劇流逝，任你有千百歲的壽元也不免在彈指之間朽邁而死。除非，你是具有萬年不朽之身的上界天仙，不然就算是地仙、真仙，過了河便休想轉頭。”

這一日半夜時分，一行人終究來到了大澤絕頂。

“這是……流金大河？”卞耀武驚奇不定地看著河麵，忍不住問柴華山道：“你到十二層幽淵的絕頂來做甚麼？”

“大哥！”

為了這麼一朵朵小小的紅色此岸花，遊龍存亡未知，柴華山九死平生……

他想說甚麼，可甚麼都說不出。話到嘴邊，喉嚨哽噎，統統的話又硬生生嚥下。

“華表千年一鶴歸，凝丹為頂雪為衣。星星仙語人聽儘，卻向五雲翻翅飛。千仞峰頭一謫仙，何時種玉已成田？三界儘頓首，安閒紫宮裡。停駕虛無中，人生若流水……”

柴華山聽出商嘉禾話裡的意義，答覆道：“光陰有多長，這條河就有多長。”

河邊響起商嘉禾空靈的歌聲，像是一縷清風迴盪在光陰長河的天空下。

陸葉懸著的心尚將來得及放下，柴華山卻又要不吝耗儘壽元橫趟流金大河去采此岸花。

拜彆來得如此俄然倉促，陸葉有幾分惶然道：“大哥！”

陸葉站在岸邊，瞭望壯闊瑰麗的大河，卻發明在其間奔騰的河水竟然是一道道紅色的雲霞流光，“波瀾”澎湃彭湃擊打著兀立兩岸的岩壁，飛濺起成千上萬朵美輪美奐如真似幻的浪花，紅彤彤的漫天開放如花雨繽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