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現在,朝中自當初誅奸的第一功臣納蘭明以下,無數官員,都有傾國之富、驚世之權,大家羽翼飽滿。目前秦國的局勢固然安靜,但這類君臣之間相安無事的局麵必然會被突破,最後爭端發作的話,贏的也必然是秦王,但同時,秦國必興大獄,不管是朝中還是處所,都會有過量的官員一下子倒下來,令得全部秦國的局勢動亂不安,民氣不穩。”
“不過,這實在不是他的錯,一個十來歲的大孩子,多年來隱在深宮,無聲無息,又有多少威勢,能夠震懾得了天下呢!如果他有充足的時候,表示他的才調才氣,自會豪傑歸心,豪傑來投。但是,在當時,隻要他辦事稍稍遊移,則秦國必定烽煙四起,四分五裂。而他這公諸天下的旨意,的確安定了四方的不安,將國度的權力集於一人之手。他也的確信守信譽,寵遇助他誅奸的統統功臣,對於過後主動表示儘忠之人,也多有重賞。多年來,他勤於國事,定奪賢明,使秦國國勢日增,但秦國的法度卻呈現了一個極詭異的局麵──一方麵秦法嚴峻,小民遭到重重束縛,不敢有半點逾矩,一方麵,官員遭到各方麵寵遇,很多事能夠肆意而為。長此以往,公眾當中,不平之意漸濃,於國實非大幸。”蕭逸唇邊帶起了一抹嘲笑。
楚鳳儀凝眸望他,明眸當中,光彩燦然:“以是,當日你奪下大梁以後,大家都覺得你必乘大勝之勢,兼併諸國,你卻明示四方鄰國,隻需稱臣進貢,就毫不征討,為的就是療攝生息?”
信中很明白地說瞭然當時飛雪關的處境,以及容若本身所做的決定,先一步為飛雪關全部將士討情,但願蕭逸不要降罪。
他伸手把茶杯遞到楚鳳儀手中,悠然一笑:“仁主,可不是那麼好當的。自古以來,馳名的仁主治世期間,大多免不了臣子弄權,或贓官坐大的弊端,正所謂人善被人欺。”
楚鳳儀終是憂思難明,歎道:“那秦國強大敷裕,秦王又是著名的天縱英才,少年仁主,要想擊敗他,隻怕不是易事。”
蕭逸甚麼話也不說,隻是無聲地抱著她,用果斷的雙臂支撐著她。
“倒也不是件件都可行,比如保險軌製,就難以推行,帳目公開也不是那麼簡樸的,但軍郵軌製,的確能給軍隊極大的便利,並且也輕易實施。懷思堂的設法,以及為戰死者立碑,萬世不滅,都可極大地鼓勵士氣。不過,在太廟外立碑,卻也不是我和他說了就能算的。宗法、祖製、皇族、楚家、儒士、清流,十足都會反對,倒不如立碑以外,亦興建忠烈祠,不時祭奠,既顯慎重,又易推行。至於在衛地開市,這設法極風趣,非論成敗,且試他一試。若能勝利,留下一座永久挖不完的金礦,也是楚國的大幸,就算失利,得失亦不敷以擺盪大楚。這些建議就選幾條較易實施,效果也快的先在飛雪關和衛國推行,如若真的效應顯著,我將會在全**隊中推行,我會嘗試竄改楚國,對周邊各國的政策,我會……”
過了好久好久,楚鳳儀才氣勉強止淚,悄悄道:“他給你的信上寫了甚麼?”
“這第五大危急嗎?”蕭逸悠悠一笑,眼神俄然變得非常悠遠,似要望向遙遙天涯,那一襲如烏黑衣:“是一個與我有一麵之緣的故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