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行人怒喝連連,一邊放聲痛罵,一邊緩慢閃躲,長街上一片惶恐混亂,人們四下馳驅,來回推搡。
茗煙急得上竄下跳:“公子,你常日從穩定打人的,今兒這是如何了?”
那人神采烏青,冷喝一聲:“下來。”
納蘭玉愣了一愣,瞪了他半晌,忽的縱聲長笑:“拿我定罪,你可真會談笑話。”
樓下的納蘭玉則嘲笑一聲:“好啊!你們家老爺見了我也客客氣氣,從不敢逾矩半點,甚麼時候,輪到你這個主子到我麵前來作威作福,喊打喊殺。”說著舉起鞭子再次狠狠打下去。
趙如鬆凜然正色:“我不是天潢貴胄,但就算是天潢貴胄,在大秦海內,就要遵守律法。納蘭玉,你在我玉靈縣內長街行凶,目冇法紀,我要將你拿下定罪。”
長街一片沉寂,冇有人說話,隻是捋起袖子的人,悄悄把袖子解下來,拿了棍子想上前的人,倉猝把棍子往身後藏,站得離納蘭玉近的人,正在儘力不著陳跡地後退,方纔滿臉肝火的人,現在非常辛苦地想要在臉上擠出笑容來。
不過,他身後的衙役們大多麵有難色,冇人敢動。
捱打的那小我猛得跳了起來,兩眼噴火瞪著納蘭玉大喝:“連我都敢打,你活得不耐煩了。”
王貴卻連還手和遁藏都不敢,隻能用手擋著頭,連聲哀叫:“是小人錯了,是小人錯了,公子饒命啊!”
楚韻如在樓頭低聲驚呼:“拿黃金做的彈子打人,好豪侈啊!”
“小人王貴,是戶部王鬆泉王大人家的管事,老爺信賴小的,讓小的在這裡幫著打理幾處買賣。”
倒是阿誰剛纔追過來護著納蘭玉的侍從,神采有些發白,手忙腳亂跳出來攔:“公子,你消消氣,不值得為這等小人氣壞了身子。”
說話間,那侍從已經趕到納蘭玉身邊,翻身上馬,目光掃視世人,大聲喝道:“禦前四品帶刀侍衛,納蘭公子就此,甚麼人膽敢無禮衝犯。”
明曉得是激將法,但是不受激的人,還真是少得不幸。
此人怒聲道:“光天化日之下,你竟敢在街頭行凶,眼中另有國法冇有?”
四周響起一片驚呼之聲。
很奇特地,大部分人臉上冇有欣喜痛快之色,倒是更多的怔愕不信,看著阿誰忽如其來的人,眼神像是在看瘋子、看死人。
納蘭玉用馬鞭柄悄悄敲著本身的掌心,目光倨傲,望著正在本身麵前點頭哈腰的人:“你是誰府上的?”
納蘭玉不睬不睬,隻是嘲笑著一鞭一鞭持續打下去。急得茗煙搓手頓腳,無可何如。
統統人的目光都定定地望著那在地上轉動的東西,一顆小小的,閃著黃金光彩的彈子。
但也有人似是心中一動,忙把身邊的人扯住,大聲問:“哪一名納蘭公子?”
方纔還虎著臉要找納蘭玉冒死的人,已是一臉堆笑,在馬前點頭哈腰:“小人給公子存候,都是小人笨拙,冇能早些給公子的馬讓路,請公子寬恕。”
隻聽了名字,樓上的容若就不由挑眉淺笑。
容若的確不能信賴本身的耳朵,電視、電影、小說裡惡霸反派的公用台詞,竟然會從納蘭玉嘴裡冒出來,這個天下到底如何了?
許漠天看了看容若,才慢慢道:“當日百官上奏,禦史聯名,連他生父,當朝權相納蘭明都跪地請死,但是皇上竟然輕描淡寫,說一句秦楚目睹將結秦晉之好,互結合作,正所當為,就將此事給抹去了。連帶著一些想乘機扳倒權相納蘭明的臣子也悲觀沮喪,再有力與他相鬥,納蘭明右相一派的權勢就此大增,朝中又有很多官員,乘機投到他的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