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刑的衙役慘白著臉,不敢再假打,隻得抬高聲音要求:“公子爺饒命,小人們也是身不由己。”手上的棍子卻終是重重打了下來。
幸虧,趙如鬆並冇有逼迫王貴上堂作證,隻是嘲笑一聲:“統統乃本官親眼所見,豈能容你狡賴,給我打。”
這一次,納蘭玉連慘叫都冇有收回來。
楚韻如衣袂飄然,翩然落到納蘭玉身邊,悄悄伸手一帶一拂,兩個拿著水火棍的衙役已被推開。
大堂外,人們初時驚叫,繼而感慨,而後是泄憤的低語。但是,跟著棍子不竭打下來,統統的喧鬨都垂垂變輕了。人們的聲音垂垂輕微降落下去,人們的神采也由開端的想笑不敢笑,而變得垂垂沉重。
“不會吧!”
四周圍觀的人,固然看得非常痛快出氣,卻也不覺悄悄打寒噤。
“真是凶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
有他盯著,誰敢收力,一記一記,實打實地打下去,棍棒打在人身上收回的沉悶聲音,也似千斤巨石壓在民氣頭。
因而,大堂上,就隻剩下棍棒落下的聲音和納蘭玉的慘叫哀號聲了。
同一時候,四週一片驚呼。
納蘭玉掙紮著從地上起來,已是披頭披髮,衣衿混亂,甚麼貴介公子的氣度都冇了。
納蘭玉滿身微微顫抖,不曉得是氣,還是怕,用微軟的聲音答:“納蘭玉。”
容若心中焦心,曉得納蘭玉撐不了幾板子了,一時又實在掙不脫許漠天,當即大呼一聲:“救他!”
“甚麼天子寵臣,剛纔還趾高氣揚,現在可誠懇了吧!”
“天啊!”
容若冇有說話,隻是悄悄看著大堂。跟著板子一記記擊落的聲音,他的眉頭越皺越緊,卻仍然定定地望著,冇有轉開臉。
納蘭玉終是雙拳不敵四手,被按在了堂前,卻還放聲痛罵:“趙如鬆,你好大的膽量,你不要命了。”
“不錯,他衝犯律法之罪,我已罰過了,但是他身為朝廷命官,知法犯法,理應罪加一等,豈能照普通布衣的措置。”趙如鬆信手抽了令牌,重重拋了下去:“給我再打四十大板。”
“長得真是標緻,傳聞他與天子之間,阿誰阿誰……”
“玉靈縣的人仗著權勢,胡作非為,從不把縣令放在眼裡,現在他拿個權勢更高的人開刀,便能夠等閒震住其彆人。”容若點點頭,略帶感喟隧道。
楚韻如茫然不解地問:“他與天子如何了?”
倒不是他能忍,而是他傷痛至極;不是有力掙紮,而是連慘叫的力量都冇有了。若不是每一棍下去,他的身材都會顫抖,旁人幾近覺得他已經是個死人了。
這回衙役們也是抱著破罐破摔的心態,按倒納蘭玉就打,倒是不再遊移了。
茗煙也連聲叫著,衝要過來挽救他。
納蘭玉已是麵如土色,嘶聲大喊:“你瘋了。”
人們望望趙如鬆凜然的端倪,看看已經被打得半死不活的納蘭玉,誰也冇有再說話。本來還偷偷笑著,幸災樂禍,為納蘭玉捱打而覺出一口惡氣的人,此時都有一種心膽皆寒的感受。
四周衙役撲了過來,楚韻如站在原處護著納蘭玉,半步不動,隻是信手點、按、撥、挑,借力發力,轉眼間撲過來的八名衙役就分八個方向跌了出去。
納蘭玉一愣:“你開打趣吧?”
趙如鬆沉下臉,喝一聲:“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