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庇護王爺!”
董嫣然的斑斕,像最美的月色、最柔的春水,乃至於在她用一根淺顯的玉釵,震斷十幾件百鍊精鋼的兵器以後,她的行動,都隻如分花拂柳普通,既柔且美。
楚逍和楚鳳儀雖覺不當,但也隻當他是要叫回納蘭玉,竟也未曾在第一時候勸止他。
但是,容若喊了好幾聲,納蘭玉卻底子連頭也冇有回,人急馬快,漸行漸遠。
一時候,也顧不得楚鳳儀因她一句話而白了的臉,她哈腰見禮,待禮畢之時,人竟已如行雲流水,往外滑出數丈。
“王爺!”
楚鳳儀低低驚呼一聲,憶起楚韻如方纔言及愛子有難,不免臉上失容,情不自禁快步向前走去。
他是楚韻如的叔叔,不必太顧忌男女之彆,低喝一聲:“皇後迴轉。”便伸手去拉楚韻如,五指微張,快如風雷。
她的聲音和淺笑,一樣美好得如花似月:“皇後忘了,我是禦史董仲方之女董嫣然,我們不正要趕去護駕嗎?”
“我們是皇上的侍從,我們去庇護皇上。”
楚鳳儀俄然間把許很多多事全數想起,一個可駭的動機垂垂浮上心頭,臉上獨一的赤色也敏捷退去。她嘴唇微顫,悄悄地問:“為甚麼隻來了你一個?七叔呢?四伯呢?他們輩分高,職位亦超然,隻要露一個麵,蕭逸就不能不顧忌,為甚麼他們都不來?”
楚逍卻在火線伸手一攔:“皇太後。”
就在這一見禮之間,楚韻如已覺起碼有七八道強風壓過來,竟是要迫得她轉動不得。
跟著他的一聲喝,同時有十餘人對楚韻如恭敬見禮:“皇後止步。”
楚鳳儀滿身一震,神采慘白。
楚韻如倒吸一口寒氣,這才緩緩昂首,望向一手控馬,一手悄悄把玉釵插回發間的絕代才子:“你到底是甚麼人,要帶我去那裡?”
楚逍神采一沉,聲音亦沉了下來:“皇後!”五指導、彈、揮、按、拂、捺,竟都是極精美的招式,招招不離楚韻如的玉腕。
楚逍眼神一跳,目光更加幽深。
無數人淒厲的叫聲,充滿了絕望、錯愕、發急、焦炙。
軍士們心存顧忌,不但不能攔他,反而被迫讓開。
此時楚鳳儀心亂如麻,見蘇良、趙儀追去護駕,馬上道:“秦福、高壽,快去庇護皇上。”
他一邊叫,一邊往前衝。
楚韻如皓腕一沉,行動一樣迅疾。
蕭逸的存亡,既影響著楚國的興衰,更牽動了楚鳳儀的喜樂,由不得容若不牽掛,這時心中焦急,不免失口抱怨起來。
話音未落,有兩個聲音同時響了起來。
楚韻如“啊”的一聲,站了起來。
無數個聲音合在一起,震驚了六合,刺破了蒼穹,似是要在瞬息之間,傳遍六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