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韻如見他語氣孔殷,眼神樸拙,心中打動,微微點了點頭。
容若提大聲音:“出去吧!”
楚韻如“啊”了一聲,垂下頭,有些鎮靜:“是我不好,叫你丟臉了嗎?”
“放心。”容若一仰脖,滿滿飲了一杯酒:“還記得前次獵場時,為了在秦福手中救我,他們明知納蘭玉有兩箭射向他們,也不躲不閃,隻求先刺傷秦福嗎?如果隻是為了要報了我的恩再來報仇,不消做到這一步的。若不是納蘭玉當時隻是明射他們,暗射秦福,這兩個小子,不死也要重傷,冇了性命,還談甚麼報仇?隻是他們都還是倔強孩子,並不明白本身的心機,心腸太純真了,隻會一門心機走到底,哪天我要真讓他們殺了,隻怕他們也笑不出來。”
“王爺,瑞王殿下為王爺的安危日夜憂心”
楚韻如站起來,走到窗前,往下看去。隻見蘇良正繞著馬車打轉,滿臉煩躁,趙儀在他中間不竭說著些甚麼,想來是在安慰他。
凝香、侍月一起過來,執壺斟酒。
容若咬咬牙,把筷子重重往桌上一放,這到底是如何回事?叫那惡霸王同業,本是為了整他,如何反倒讓他清閒安閒樂嗬嗬了。
性德點點頭:“這兩個孩子,之前一樣受儘磨難,脾氣還不較著,這段日子學習武功,又經曆過獵場大戰,經曆大增,真脾氣也垂垂顯了出來。我共同他們的性子,教他們武功。蘇良性如烈火,我教他的武功就簡樸直接,但雷霆萬鈞,氣勢迫人。與他交兵,若不能在前五十招擊敗他,到厥後就會為他的氣勢所賽過,就算是武功比他高上兩三成,也要敗給他。隻是蘇良性子較粗暴,未免為人所乘,恰好趙儀心性沉穩,堅毅不拔,有他照顧,蘇良不致有失。趙儀的武功,也向慎重平實,綿密詳確處生長,假以光陰,必成大器。特彆是這兩個孩子,一剛一柔,一長攻,一擅守,若能共同,便是一流妙手也難占他們半點便宜,現在他們缺的隻是經曆和苦練。”
楚韻如見此不由低歎:“他們兩個也是不幸人。”
如果彆的江湖女子,曉得容若用如許的手腕,對他必是大大不屑,但楚韻如卻底子不是江湖人,江湖人那套明刀明槍的豪傑端方,她完整不懂,隻覺別緻風趣,反捧起容若的手臂,細看那小小銅管:“真是成心機,虧你想得出來。”
楚韻如心間一蕩,鼻中一酸,低頭無語,很久,才勉強笑道:“你就是為了替我出氣,才嚇那紅衣服的女人嗎?”
“冇事,冇事,小事一樁,是我不好纔對,跟我出來,要你委曲了。”容若倉猝安撫美人。
楚韻如信口說,小二的神采越來越白,嘴角笑得越來越牽強,汗珠冒得滿頭都是。
容若內心還在胡思亂想,門外已傳來一聲喊:“客長,菜來了。”
“如何樣,放了心吧!我們吃我們的。”容若拉了楚韻如歸位,正要起筷用飯,卻聽得一陣清柔委宛的歌聲,配著叮叮咚咚的琵琶聲傳來,非常動聽動聽。
容若也顧不得這個不幸的小二,牽了楚韻如的手,柔聲說:“我豈不是連你還不如,我連如何當個好天子都不會呢!這外頭的事,也冇有人是生來就會的,我也冇出來過,隻是之前聽人說很多了,記在心上,多重視一些,也就會了。”
“這是甚麼歌,聽起來彷彿很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