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微微顫抖著,支撐著本身的身材不至於倒下,但他的目光還是死死盯著謝淵那張毫無赤色的臉。
駱神醫的手中銀針翻飛,一根根刺入謝淵體內的穴位,試圖穩住他崩潰的真氣。
“以你的心頭血為引,我來佈下七星鎮魂陣。”墨淵手中掐訣,“隻要能困住師兄的三魂七魄,就能臨時禁止朝氣外泄。”
俄然,一陣陰風自窗外吼怒而入,吹滅了殿內大半燭火。
“啟稟殿下,部屬受命四周探查,發明太初殿方向有不平常的紅光。不知是不是陛下有事,本想疇昔查探,可竟是衛修將軍親身帶隊扼守,部屬底子冇法靠近。”
話音未落,顧延韜走了出去,一臉凝重的望向司馬清。
司馬清猛地昂首,眼中閃過一絲鋒利的光芒:“太初殿?到底會是甚麼?”
“殿下忍住了。”他的語氣安靜,卻帶著不容回絕的威壓。
“殿下,太子妃的氣味穩定了一些,真氣的崩潰也被停止住了。”他的聲音降落,帶著幾分怠倦和欣喜,“反倒是殿下您,受此重創要好好安息啊。”
墨淵見狀,眼中閃過一絲讚成,隨即從袖中取出一柄短刃,刀刃泛著幽幽寒光。
殿內的氛圍呆滯如鉛,稠濁著濃厚的血腥氣。
燭火在風中搖擺,光影交叉間,晉臨帝的身影顯得格外孤傲。
但是那股詭異的牽引之力越來越強,像是要將謝淵的靈魂生生拽出體外。
墨淵的閃至床前,手指敏捷在謝淵周身大穴上點過。
“事不宜遲,快脫手吧。”他的聲音降落而果斷,目光未曾從謝淵的臉上移開半分。
話未說完,謝淵俄然收回一聲淒厲的慘叫,身材狠惡抽搐起來,神采慘白如紙。
駱神醫倉猝上前一步,神情嚴峻:“殿下,不成!此舉會傷及您的本源,稍有不慎便會危及性命!”
司馬清閉上眼睛,點了點頭。刀刃劃過皮膚的刹時,他的眉頭微微一蹙,卻一聲未吭。
大滴大滴的盜汗從他額頭滾落,滲入了身下的錦被。
“太初殿內正在停止的是一場忌諱的存亡置換之術。”墨淵的聲音降落而冰冷,“有人想藉助重生命的活力,強行喚醒一個已死之人。”
“隻要能救阿淵,戔戔心血算得了甚麼?”
俄然,他的行動一頓,眉頭舒展:“不對...太子妃體內的真氣正在被某種力量強行抽離,像是...某種禁術在作怪。”
他低頭凝睇著懷中的人,指尖悄悄拂過那張毫無活力的臉龐,眼中有無儘的哀思與猖獗交叉。
“定。”墨淵一聲低喝,七顆珠子驀地綻放出血紅色的光芒,將謝淵的身材覆蓋此中。
司馬清毫不躊躇地點頭,伸手便要解開衣衿。
鮮紅的血液順著胸膛流下,滴入墨淵早已籌辦好的玉碗中。
他的呼吸固然還是微小,但總算不再像之前那般短促混亂。
“說!”
燭火忽明忽暗,在北風中搖擺不定。血腥味愈發濃厚,幾近要將人堵塞。
四周的宮人噤若寒蟬,無人敢出聲,隻要風聲穿過殿宇,帶來陣陣寒意。
“還來得及。”墨淵眼中寒光一閃,“我能夠臨時阻斷這股牽引之力,但需求殿下助我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