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隻是猜想,當真的看到影象中的人活著,還如疇前那般姿容絕世時,晉臨帝愣住了,啞著嗓子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了,就如許無聲的過了好久好久,他才擠出一句:“好久不見,你又瘦了。”
藥廬內,梁仲卿正坐於桌前寫方劑,並未重視到有人看望,而當他真的看清來人時,他驚得幾近健忘了言語,手中羊毫幾乎脫落。
“你先退下吧。”晉臨帝深呼一口氣,邁步上前,而阿誰肥胖的身影轉過身來,一雙黑亮的眼睛定定的望著晉臨帝,“陛……陛下……”
“正如你所見,他很愛我。而我卻直到他死的那天都冇法說出一句愛他的承諾。”謝君離淡淡的說著,並不避諱晉臨帝在場,他不需求粉飾甚麼。
……
短短的一段話,包藏著太多資訊,晉臨帝本來想將欺君的罪名加在慕容止身上,如許他便能夠安然的認同謝君離是無辜的,可現在禍首禍首竟然死了,他反倒不知該怪誰。
衛修拍了拍他的肩膀,“陛下,您不疇昔嗎?”
“朕不答應!”他咬牙吼怒著,“朕不準你和他在一起,永久不準!你是我的!你如何能夠替其彆人守墓?”
“朕不準你拿朕和他比。”晉臨帝暴躁的大喊,他的雙眸赤紅,帶著猖獗的恨意。
晉臨帝伸手抱住他,緊緊的抱住,“你還在,太好了。”
梁仲卿緩緩站起來,恭敬的朝晉臨帝施禮,“拜見陛下。”
“是冇錯,你當然冇錯。”謝君離點頭苦澀的一笑,“這就是你和慕容止最大的辨彆。”
“朕是天子,心中隻要本身莫非有錯嗎?”晉臨帝氣憤的詰責著。
謝君離展開眼,目光冷酷,“你不成以如許做。”
“我在這,活得很高興,我不想走。”謝君離笑了,他悄悄撫摩著墓碑上的字,眼眶溫潤,“我固然不能愛他,也不想孤負他捨命護我一場,我想在這陪他。”
“朕偏不信這個邪,這天底下除非是朕不想要的東西,不然彆人休想奪走!”晉臨帝咬著牙惡狠狠的說道。
“陛下,我……”他張嘴,卻說不出話來,隻是冷靜凝睇他,眼圈漸漸泛紅。
“那我呢?我們結婚那日,相守白頭的承諾要如何辦?”晉臨帝抓住他的手臂,力度大得幾近將他捏碎。
“不必報歉。”謝君離毫不躊躇的反對,他早已看開了統統,“是我欠他的,這件事跟你冇乾係。”
晉臨帝沉默半晌後開口,“對不起清辭,疇昔的事是朕不對。”
謝君離擦拭墓碑的行動頓了頓,而後安靜的,“他是為了救我,耗費了元氣,前不久剛走的。你派人來找梁仲卿的時候,梁仲卿正忙著救他。”
藥廬後山的小山坡上,一派蕭索氣象,晉臨帝在衛修的攙扶下一步步的朝著山坡上的墓碑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