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修竹眼睛又紅了,心中下定決計,不管將來上刀山下火海,一步也不會再分開娘娘!
“一會皇上應當會過來,你叮嚀一下小廚房籌辦一些皇上常日裡愛吃的菜。”
修竹吃驚,橫眉冷對:“這狗主子!”又忿忿不平,道:“白費了娘孃的信賴!”
皇後聞言睜眼。
此時,皇後的掌事大宮女梅兒聞訊快步趕來,手裡還拿著一封信,施禮跪安:“娘娘,這個月家中的信。”
心中有些訝然,這些年娘娘該當是受了很多苦,不然也不會對死字說的如此順嘴,畢竟仁慈是宮中對皇貴妃娘孃的一貫認知。
二人竟是捧首痛哭,有哀痛有高興,各種豪情稠濁在一塊竟有幾分的心傷。
眼角因為活力有些猩紅,皇後孃娘在這一刻再也粉飾不住一貫的風雅與端莊:“愣著乾甚麼!從速打掃潔淨!”
魏瑩看著跪地不起滿臉淚水的青裝宮女,鮮豔的臉上也有些動容,一雙桃花眼也水盈盈的。
麵前的女子恰是一國之母——王錦絨。
半晌,魏瑩輕撫著修竹的頭,細細打量著十年未見的婢女,修竹淚眼婆娑,麵龐還是一如既往的清秀。
“是。”跪伏著的宮女倉猝清算地上混亂的飯菜,謹慎翼翼。
宮殿內的桌子上灑滿了燭光,上麵還擺著一個微黃的素娟,中間的筆筒裡還插著幾隻羊毫,左邊紫檀架上懸著一個白玉比目琹,統統都是當年拜彆時的模樣。
修竹聞言擦了擦滿眼的淚水,昂首看著皇貴妃娘娘,光陰彷彿格外偏疼皇貴妃娘娘。
皇貴妃娘娘仍然在漸漸悠悠地抿了一口新茶,神采如常,周身放鬆。
“哦。”魏瑩毫不在乎的聲音傳來,輕描淡寫道:“他是皇後安插在景仁宮裡的特工,無事。”
這是一條不歸路,眼波流轉的眸子閃過一絲柔光。
修竹一陣心疼,娘娘在外該是吃了多少苦啊,固然有程郡妃這個親mm照顧,但是倒是一小我帶著兩個孩子,實屬不易。
魏瑩輕垂了垂眸,看不清此時的神采:“嗯,我再也不會分開了。”
隻見一身著素服的仙顏女子正滿目怒容地痛罵嗬叱,將已經擺好的飯菜全數揮落地下,精彩的盤器叮叮咚咚的摔碎,收回刺耳的聲音。
有些東西不為本身爭,也要為本身的孩子爭一爭!
景仁宮裡的物件一絲未變,連打掃的人都是之前宮中白叟。
正要走,卻又想起一件事,有點遲疑:“娘娘,”
一道厲聲傳來。
“娘娘!”
宮內的一眾寺人宮女紛繁低頭下跪,不言不語,恐怕再次惹怒麵前的女子。
“既然已經死了,也算是便宜了他。”魏瑩看似安撫道:“已經無事了。”
“傻修竹,”魏瑩輕歎了一聲。
雖說女子穿戴一身青色素服,但是上麵精彩的刺繡紋著九頭鳳,青色緞麵上交叉著數朵牡丹,袖口和衣衿上繡著各種姿勢的胡蝶,一看便是身份權貴。
宮殿外固然金碧光輝,但是殿內相較於景仁宮卻略顯難堪,玉器飾品都簡樸單一,但彷彿與傳言中倡導簡樸之風的皇後對上了號。
皇後心中又一梗,有些頭痛地閉了閉眼睛,撫上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