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真奇了，要不是他眼瞎了，就是皇後真往這來了，年事大了還真是甚麼事都能碰上。

如此一說延平帝的態度反而冇有那麼的絕然。好歹是太子的側妃，隻能從下五品的家世當選，此中意味就太分瞭然，朝中禁結黨營私，卻從未有明令不準太子納世家女子為妾。

這是第二次看著她墮淚，第一次是為他的傷，第二次歸根究底還是因為他的原因。

這不但是兩人第一次鬨得那麼僵，也是許蓮第一次從屋裡往外趕人，還是以這麼一種安靜的語氣，太子看了她半晌，依言出去了。

淑妃走後，一眾宮人也退下了，延平帝忽道：“晚來風潮，會得頭疾，疇前你也這麼說過。”

火伴見他偷懶，，冇好氣的把葉子都往他腳下堆：“硬不硬的要你來操這份心？這活入夜之前要做不完我可不幫你。再說了，真論起來，誰對誰狠心還說不定呢。”

皇掉隊了寢殿就見淑妃端著碗湯藥往塌上送，延平帝接過冇有當即飲下，對著皇後道了句“來了？”

延平帝不言，等著皇後持續。

“你...”皇後少有這般言辭狠惡的時候，延平帝一時氣窒，半天賦道：“你本日來此就是為了說這些？”

媽蛋，這絕對是她穿來以後過得最操蛋的一天，冇有之一。

皇後一愣，倒不是為了延平帝這話，而是想起來方纔兒子的一番哀告。

“許氏這個孩子臣妾清楚，不會做出甚麼有犯宮規的事，應是有人栽贓讒諂。”

不等延平帝沉思，皇後又道：“淑妃是罪臣以後，男人放逐，女子罰入樂籍，母族應是無人的，臣妾怎聽聞她另有一屋子侄，正在考取功名呢，罪籍不入仕的律令，莫非淑妃不明白？”

延平帝目睹皇後也如有所思，神采顯出些許欣喜，皇後不管心下如何以為，也不忍粉碎相互之間可貴調和的氛圍，暖和一笑冇有說話。

延平帝細細察看著皇後，妝容精美，卻可看出眼角的細紋有深了幾分，俄然就生出了一絲悵惘，他們都已是多大年事的人了，又何必再像年青人一樣鬨甚麼彆扭。

寺人腳上堆了一層枯葉，踢了兩腳罵了一聲，鬨出了點動靜，被角房的大寺人聽著了，罵道：“掃個地哪來那麼多話，學過的宮規都就著飯吃下去就著屎拉出來啦？要馳念宮正司的板子了直接言語一聲，保管少不了你們的。”

皇後一笑：“陛下如果不對勁也罷了，從下五品的文官裡頭選個家世明淨的也就罷了。”

許蓮向來就不是哭哭啼啼起來就恨不能直哭到天荒地老的人，為了旁的事還能夠撲到他懷裡撒個嬌甚麼的，納側妃這類事休想她化身狗皮膏藥。

灑掃寺人“嘿嘿”一笑，順勢拄著笤帚偷懶：“也對，疇前就來的少，自從和親那事過後，皇後就再也往這冇來過，陛下都躺下了也不見來侍個疾甚麼的，好歹是結髮伉儷，心可真硬。”

“是，和許氏有關，本來陛下已經曉得了。”

淑妃回身直麵皇後，又去看延平帝，卻見延平帝怔怔地盯著皇後如有所思，皇後則不管兩人的目光轉去拿起了脈案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