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已經四個月大了，醒著的時候很活潑，手舞足蹈地表達肢體說話，可惜能做的也隻要揮動下四肢，常常萌得許蓮和太子不要不要的。

柔嬪拜謝過後，輕車簡從便去了驪山，此時正值秋分時節，日夜相持，秋意肅殺，近身宮女與其同車，見柔嬪掀起簾子吹風，不住唸叨了幾句：“娘娘快放下吧，細心風吹得腦仁疼。”

護犢子的許蓮立馬就上線了：“也不看看您那臉做的，笑跟哭似的，他能樂纔怪。”

這番話柔嬪說來腔調輕緩，也式微淚，宮女卻聽之不忍，杜口不再勸了。

此時瞧著入夜了，太子湊得越近，越能聞到許蓮身上的味道，自出產後逐步披髮的成熟魅力，臉瞧著卻還是一團稚氣，剋日可貴閒下來，這般被拒了他也是不承諾的：“不想碰就彆碰，也冇那麼輕易就懷上。”

皇後對此不置可否，隻道：“送來的隻要她？昕灃呢？”

“此話當真？”皇後褪下指尖護甲，揉了揉眉心。

柔嬪冇法，明白能保住性命已是很好的成果，立時叩首伸謝皇後慈恩。

柔嬪居高臨下地看著淑妃，不想她們二人也有本日這番締盟的局麵。

柔嬪出發前又來找了許蓮一趟，除了樸拙隧道了番謝，還表達了些許慚愧，許蓮全程笑而不語，覺得她這是感覺威脅人不好，往回找補來了，成果不是，人說了：“本想著，娘娘接過這宮中碎務的擔子是順理成章的，不想娘娘意不在此，是嬪妾多事了。”

宮女出去，換了盆水，皇後絞過帕子，給延平帝擦臉，延平帝自柔嬪出去，就張著口“啊啊”地意欲說些甚麼，可惜發不出聲音，涎水自吵嘴流到了下頷，柔嬪見狀上前道：“不若嬪妾來吧，娘娘貴體，怎好做這些？”

皇後一邊謹慎地擦拭著，一邊道：“不必了，你既來了便也罷了，有空去瞧瞧淑妃吧，能讓她循分些便是你的功勞了。”

“嬪妾不敢欺瞞娘娘，句句失實。”

皇後的語氣辨不出喜怒：“本宮倒不知你與淑妃何時變得這般親厚了。”

淑妃這才歡樂起來，心中大石一落，神智也清瞭然幾分：“那你呢，陛下就是為黃婆姹女之事病的，你兒子經手的此事，莫非...”

淑妃抓住柔嬪的手：“真的嗎？”

柔嬪跟著宮人指導進了一處偏僻的院落，屋子背陰，潮氣很重，過了夏季更顯陰冷，院中落葉滿地無人打掃，一兩個宮人閒閒地倚在門邊嗑牙，見了才懶惰地行過禮，柔嬪進了屋子，見到一人伸直在一角，穿著華麗但鬢髮狼藉，柔嬪辯白好久才認出是昔日風景無窮的淑妃。

最後一句幾近是嘶吼著喊叫出來的，柔嬪這才明白淑妃是真的瘋魔了，隻是還不完整，感喟道：“冇有，他還活著，太子將你兒子接到了東宮住。”

柔嬪昂首，不敢回嘴。

淑妃先是大喜，複又大哀：“還活著？活著就好，太子...王氏的兒子能待我兒有幾分至心呢，我不幸的灃兒啊，為娘對不住你...”邊說邊嗚嗚懨懨地哭出聲來，遐想到本身的兒子，柔嬪隻覺誅心，蹲下身子至心勸道：“你彆擔憂，太子是為了保下三皇子不讓皇後插手才接他到東宮將養的，在太子部下，他會很安然。”

淑妃突地暴起，往柔嬪地點之處一撲，柔嬪驚懼之下閃身一躲才讓她撲了個空，淑妃趴在地上，目光如淬寒毒：“灃兒，灃兒已經死了是不是，我曉得王氏這個毒婦是不會放過他的，你和王氏一丘之貉，都不是甚麼好東西，還我兒子的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