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姬也顧不上了,從速貓著身子,與宮女一同閃了出去。
新奇鹿血於高氏男人而言,是無副感化的烈性春藥,對於這類失控的極度歡愉,有人極其愛好,而有人則萬分討厭。
是的,天子發了話犒賞,誰也不能不賞光不喝,除了早已離席者可避開,在坐很多人麵如土色,也不得不硬著頭皮坐著。
昌平帝是前者,而高煦則是後者。
到了這個時候,打算已經成了七八,她既鎮靜,也有些嚴峻,忙叮囑了胡嬤嬤。
高煦微微側頭,瞥一眼侍立在旁的張德海。
柳姬狠惡跳舞同時,不忘用目光勾纏玉階上的天子,偏昌平帝感覺非常別緻,大聲喝采,與她眼神交換。
方亭一身整齊的青色官袍,恭敬行了叩拜大禮,昌平帝表情不錯,叫起後笑道:“方亭啊,你不好好打理獵場,求見朕何為?”
紀婉青不好預感更激烈,她也未幾言,當即斂目施禮,往殿外而去。
鹿血對凡人有效,哪怕旁人不曉得高氏男人的體質,紀婉青要歸去,也是常事。哪怕她並不得寵,皇後也不能在明麵上禁止。
不過,他到底城府充足深,些許情感轉眼不見,晃眼已規複平時模樣。而紀婉青並不知高氏男人這樁隱蔽事,迷惑半晌,也隻得壓在內心,籌算歸去再問。
第五十八章
為防紀婉青剛巧橫插一腳,讓打算失利,皇後早籌辦了人絆住她。高家男兒,對鹿血反應很快,隻需遲延些許時候,便能夠了。
陳王不喜血腥,早一步藉口換衣離了席,魏王卻安坐,母子二人敏捷互換了眼神。天子表情很好,已經勝利了一半。
幸虧羹湯不燙,柳姬蹙眉,“還不快些。”
這其中道道,柳姬並不清楚,她興趣勃勃奉旨下台,選了曲調熱烈的伴樂,水袖一揚,便獨舞了起來。
公然,昌平帝大手一揮,“叫他出去。”
“宣,承德獵場署官方亭,覲見!”
大家心機百轉這半晌,五頭結實的成年雄鹿已經被拖上來了。
昌平帝此言一出,皇後眸光微動,喜意一閃而逝。
玉階上的皇後目露諷刺,即便淺顯良家女子,也不會當眾歌舞,可見在昌平帝心目中,這柳姬便是個徹頭徹尾的玩物罷了。
宮女上前攙扶她,不想卻帶到了桌案上一盞羹湯,潑臟了柳姬大片裙襬。
夏天衫裙輕浮,她不但汙了裙子,就連大腿一整片幾近都黏膩膩的。
幸虧皇後出行,前呼後擁幾十人,最開端的小宮女少了一個,並不輕易讓人發覺。
張德海冇籌算找其他女人,畢竟主子多年來極討厭女子,唯獨一個太子妃,在大婚後能近了他的身。
胡嬤嬤應了,隨即與身邊的大宮女翡翠私語幾句,兩人倉促分開。
皇後心跳驀地加快一拍,她緩慢往皇子席位上瞥了眼,又動聲色移開視野。
“真是有失體統!”
紀婉青純粹當看戲,興趣勃勃間,乃至還能在內心點評兩句,不過旁人可感覺難以忍耐。
方亭官職不大,本來不敢往宮宴上湊,不過他底下一個部屬偶然中提起,說陛下甚愛此物,如果獻於禦前,說不定有大嘉獎。
話罷,他一仰而儘。
隻不過,她的身份是天子的女人,就很難堪了。
天子已被寺人宮人服侍著往前麵去了。高煦薄唇緊抿,將大碗擱下,站起往殿內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