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虧她常日身材熬煉得不錯,不然真不能一口氣走下來,臉不紅氣不喘。
第二隻靴子落地,紀婉青驀地一驚。
麵對這麼一個太子,紀皇後壓力很大。
父親是已承爵數年的靖北侯,母親是掌管中饋的侯夫人,她一降世,便是金尊玉貴的侯府嫡出長女。
此事須慎之又慎。
自稱由臣女改成名字,靠近了很多,但紀婉青端倪間,還帶一絲初見陌生人的怯意,非常合適一個稚齡守孝,三年不見外人的孤女形象。
安知紀婉青方纔出孝,就被皇後召見。
宮人說話輕聲細語,一舉一動端方實足,就連嘴角淺笑的弧度都彷彿被度量過普通,雖規矩而不失恭敬,但卻不免有揮之不去的疏離感。
她被皇後召見,現在正入宮覲見。宮中端方森嚴,非高品級宮妃不能乘坐轎輿,如紀婉青普通被召見的臣女,隻能徒步前行。
皇後叮嚀宮人端來圓凳,讓紀婉青坐在她中間,笑吟吟道:“你大了,該婚配了,姑母便細心給你物色個好人家。”
姐妹二人悲哀之餘,連續串實際題目接踵而來。
一個身穿杏色衣衫的宮女劈麵走來,觀其穿著打扮,應是皇後身邊的大宮女,她代替了帶路宮人的事情,領著紀婉青往正殿行去。
帶路宮人頓住腳步,轉過身來,“紀大女人,請稍候。”
過後,皇後再運作一番,讓她親兒子納了靖北侯親女,就能永絕後患。
“你這孩子,應喚本宮一聲姑母呢,為何這般生分,快到姑母跟前來。”皇後一邊笑語,一邊招手。
並且,太子妃即便不被信賴,無能的事情也很多,此人她但願從孃家選出來,將耳目放到東宮深處。
至於,為何要給太子尋個身份難堪的孤女為妻,啟事很簡樸,太子並非紀皇後親生。
皇後揣摩好久,終究從孃家找到一個合適人選,這就是紀婉青。
少女姓紀,名婉青,恰是靖北侯府嫡出令媛。
且另有首要一點,現任靖北侯隻是她的叔父罷了,要背叛支撐她,能夠性微乎其微。
紀婉青微微抬眸,瞥一麵前頭七八步遠的灰綠色身影,她走了也有大半個時候,差未幾該到了。
也是是以,作為靖北侯嫡長女的紀婉青,多年來纔沒有覲見過皇後。
太子妃的位置不好占,畢竟,不是隨便一個女子,就有資格當太子妃的。
“你是我紀家女兒,雖命途盤曲遭遇大變,但另有姑母在。”皇後越看越對勁,感覺紀婉青不難掌控,她拍了拍對方的手,笑意加深。
紀婉青早瞭然,對方並不熱忱,言行舉止不過出自本能,她也不言語,隻點頭暗見曉得。
紀婉青眉心一跳,有了不好的預感,隻是她神采穩定,麵帶欣喜笑道:“婉青謝姑母”。
母親一夕遭受喪夫喪子凶信,身子荏弱的她接受不住打擊,病了半月,竟也與世長辭。
說著這位皇後,對方也姓紀,與紀婉青同宗同源,是她父親的堂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