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妖這才俱都回神,藉機隻作剛纔甚麼的都冇看到,把視野重又放到那白仙與柳仙兩個身上。唯獨柳仙目光多在我臉上停了半晌,最後深深地歎一口氣,低頭沮喪地說道:“算了,算是我踢的,總行了吧?”
我差點驚叫出聲,下認識地想要推拒掙紮,卻俄然又反應過來他這是美意幫我,忙就把抵在他胸口的雙手由“推”變成了“抓”,緊緊握住他的衣衿,粉飾地說道:“謹慎!千萬彆摔了我!”
兩人俱都抬手接了藥,白珂麵上另有些怔忪,那柳少君卻已是笑嘻嘻地向著黃袍怪行下禮去,道:“多謝大王賜藥。”
我想閉目不看,卻又怕他發明後會惱羞成怒,擺佈考慮一番,那驚懼之心終克服了恥辱之心,乾脆一咬牙,隻做嬌怯不堪的模樣,將頭埋入他的胸口。
白珂忙一斂之前的咄咄逼人,忙恭敬低頭,回道:“部屬不敢。”
我咬了咬牙,又道:“呃……另有,另有柳仙那腿,能夠也是被我踩瘸的。我先不謹慎踩了他一腳,內心一慌,就又把白仙給踢飛了。”
完了!這纔是自作孽不成活!我隻覺頭皮發緊,正考慮著如何停止挽救,他那邊卻已是抬手將我往床榻上一丟,二話不說,低下身來扒我的鞋襪。我一時未反應過來,還當他是要辱我,想也不想地就抬腳往他身上踹去,怒道:“一句話就翻臉,還是不是大丈夫?”
兩人離得太近,特彆他那張青色巨臉,幾近就在麵前,莫說嘴邊的獠牙,便是那臉頰上亂糟糟的鬃毛彷彿都能看得根根清楚。哎呀,一樣都是妖怪,人柳少君漂亮蕭灑,白珂端方慎重,就連那棗樹精都長了個奪目強乾的模樣,怎地就他長得這般醜惡,並且還能醜得這般與眾分歧!
他不問還好,如許一問,我忽感覺右邊這側腿腳確切有些不大對勁,不但腳上似是冇甚麼知覺,就連右邊整條小腿都是木木,並且那麻滯似是還在不斷地往上走著,不過才半晌的工夫,竟就已過了膝蓋,連抬腳都吃力了。
“看你到底是狼是狗。”我想得出神,全無防備,順口就把心中所想答了出來,待話出口這才驀地驚醒,鮮明發覺他不知何時已把我抱進了臥房,正低著頭垂目看我。
他轉過甚來看我,濃眉斜挑,目含微詫。
天氣早已經黑透,迴廊裡不知何時已掛滿了紅燈籠,夜風拂過,那燈籠便就擺佈悄悄地擺動起來,幽幽紅光落在前麵黃袍怪身上,更加顯得他模樣駭人。我剛纔本已健忘了他的醜惡,現在瞧到,卻又不由心驚,不自發地便就慢下了步子。
黃袍怪嘴角微勾,似笑非笑,道:“你們嘴上雖說著不敢,內心卻一定是如許想。也罷,既然是本王的錯處,賠償了你們便是。”說話間,他手掌一翻,指間便就多了兩粒紅彤彤的丹藥出來,向著白珂與柳少君彈了疇昔。
他這纔有了反應,將視野從我臉上收歸去,轉過甚去看台下眾妖,低聲喝道:“夠了。”
這戲演得倒是當真,可畢竟誰也不傻,場麵一時非常有些難堪,我正不知該如何是好,幸虧這會兒身邊的黃袍怪俄然開了口,問那台下的白仙與柳仙道:“你們兩個到底是如何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