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他說出這個來,我便曉得這真是從我本身嘴裡說出來的夢話了。他還沉默看我,我抬眼瞥瞥他,一時也猜不透他究竟懷著甚麼心機,是因為我不是百花羞而就此放了我,還是會因錯抓了人惱羞而……
“百花羞。”黃袍怪輕聲喚我。
他並未轉頭,隻答道:“你剛纔隻要我出去,並未曾叫我分開。”
他默了一默,再未說甚麼,邁步下了台階,竟就這麼頭也不回地走掉了。
我瞧得愣愣的,真是半點摸不到此人的心機,不覺又想起母親說的那句話來――撒嬌使軟最怕碰到那種凡事叫真的人,你這裡不過是對他說兩句狠話,耍一耍小脾氣,他那邊竟然就當真了。
我還未說話,紅袖那邊已是利落地應了一聲,回身就往院子裡跑,早早地打起了簾子候著,待把我兩個讓進屋後,又道:“公主與大王先坐著,奴家去看著她們煮茶!”
我怔了一怔,忽感覺有些羞慚,恐怕他回過身來看到我現在眼紅鼻腫的模樣,忙就抬袖遮住了頭臉,悶聲問道:“你如何還冇走?”
“那您這就叫貓冬了?”她有問。
比如,你說:“你去死吧!”
我不想他竟會和我扣這字眼,忍不住有些惱羞,“那我現在叫你走,能夠了嗎?”
他想了一想,道:“許是要佛陀之力纔可達成。”
黃袍怪問道:“你那夜伏在我肩上,曾說你不是百花羞,而是大夏聖武天子的小公主,可還記得?”
我趴在桌上,越想越是絕望,待到厥後,終節製不住哭了起來。我幼時脾氣剛烈,最不喜墮淚抽泣,凡事寧肯流血,也不墮淚。也是是以,母親唯恐我剛烈易折,自小教誨我說人既內剛就要外柔,把我教的是撒嬌使軟無一不會,那眼淚更是說來就來,毫不含混。
他看我兩眼,默了一默,才道:“我去找過了,四大部洲,哪處都冇有一個大夏國,也無在位的聖武天子。”
說完,便就一去不複返了。
心中那僅存的一點亮光終究燃燒,我有力地跌坐在榻上,喃喃道:“真的再也回不去了麼?”
他神采慎重,瞧得我內心很有些忐忑,重又坐好了,問道:“甚麼事?”
紅袖在後“噗嗤”一聲便笑出了聲來。
現現在卻纔發明,阿誰“家”我能夠是永久都回不去了。
我趴在榻上,有氣有力地改正她:“我們人類冇有冬眠之說,那叫貓冬。”
“冇有。”黃袍怪緩緩點頭,又道:“我找了十餘日,現當代界四大部洲,東勝神州、西牛賀州、南贍部洲與北俱蘆洲各有國度無數,卻都無大夏,與你所說風土附近的在南瞻部洲倒是有著一個,國號卻為大唐,也無甚麼聖武天子,更無公主奇葩。”
然後一轉頭,就見他真吊死在你家房前麵了……
黃袍怪麵上頓時有些不安閒,又看了看我,便就移開了視野,淡淡說道:“內裡冷,進屋去吧。”
如果這世上都無一個大夏朝,那我又是從何而來?若無公主齊葩,那我又是誰?我的父母手足,嫡親老友,之前的十六年的日日夜夜,點點滴滴,難不成都是虛幻?我怔怔而坐,半晌不得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