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這般想著,不知為何,內心卻總有些不痛快,他這裡剛說了要我與他相守一世,轉頭便就與彆人相親相愛去了,實在是叫人惱火。想來也是奇特,他都醜成這般模樣了,竟另有人對他念念不忘,也倒算是奇異。
我向著他欠身行禮,不動聲色地笑道:“紅袖說這四周的梅花開得最好,非要拉著我過來賞梅,剛轉到前麵那片林子的時候,遠遠瞧到這院子,忽又想起幾日未見著你家大王了,就趁便過來看看他。”
我打量了紅袖幾眼,這才慢悠悠地說道:“我猜著吧,她這迴帶來的小娘子,許就是她前次說的阿誰蘇合姐姐的轉世之人。”
我點頭,“確是這般說的。”
我忙安撫地拍拍她,柔聲道:“冇事,你紅袖姐姐眼皮抽筋正難受呢,你莫惹她,先出去玩吧。”
“你剛纔說的呀。”我截斷她的話,笑了一笑,又道:“自從梅花精跟人私奔以後,前麵那片梅樹都枯了好多年了,本年才忽又大開,也是奇怪呢!”
紅袖許是瞧出了我麵色不佳,忙上前來勸,道:“公主,穩住!必然要穩住!便是那小妖精攀上大王,那也得有個先來後到,您是大,她是小,您是正室,她是側室。累死她,也越不過您去!”
這般一想,我倒是舒心了很多,也不再要紅袖去偷聽甚麼壁角,隻等著黃袍怪返來。不料,這一等就等了三天,黃袍怪那邊莫說返來,便是連一言半語都未曾叫人捎來。
我不由停下步子,問她:“那棗樹精我們還招不招?你不是說他結的棗子又大又甜嗎?”
一撮毛一步三轉頭地走了,屋中隻剩下我與紅袖兩個,紅袖立即就又變了臉,甩了甩手中的帕子,堆著笑與我說道:“奴家也是跟一撮毛鬨著玩呢,公主千萬莫多想,您坐著等等,奴家先偷偷去大王那邊密查個動靜,返來再跟您稟報。”
她前次但是來喜堂上攔婚的,就指著我的鼻子尖,信誓旦旦地與黃袍怪說我不知是那裡來的孤魂野鬼,底子就不是百花羞!她還說甚麼來著?說她那蘇合姐姐在何如橋上苦等黃袍怪三日不到,一氣之前另投了彆的循環。
氣到深處,我反倒是笑了,慢聲細語地與紅袖說道:“你家大王許是一時忙忘了,又或是被彆的事情絆住了。”
我淡淡一笑,道:“不消了,你這天生怯懦的。”
紅袖笑得訕訕,“天生膽是小些,不過厥後荒山野嶺地跑多了,膽量天然也就越來越大了。”
彆說,我還真獵奇她此次帶個小娘子過來做甚麼!
我問她道:“但是阿誰在喜堂上說我不是百花羞的女人又來了?”
一撮毛被嚇得傻了,怯怯地看看我,又去看紅袖,眼淚汪汪的,一時連話都不敢說了。
見他們兩個這般攔我,我更加必定黃袍怪那邊確有不想叫我曉得的事情。我耐煩耗儘,已是懶得再與他們兩個做戲,乾脆直言道:“我不想看甚麼好景,讓開,我要見黃袍怪。”
正說著,就遠遠瞧見柳少君從院門外迎了過來,整衣向我施禮,笑模笑樣地說道:“這大寒天的,公主如何過來了?”
狗屁的正室側室啊!我好好一個公主,為何要和人共夫爭大小?再者說了,若黃袍怪長得跟李雄那般,我便是豁出臉皮去爭上一爭,好歹也算是有個圖頭,可就黃袍怪這模樣,你說我犯得著和人去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