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被他的固執打倒,無法問道:“你真這麼想曉得?”
我又問道:“你剛纔說聽聞我甚麼了?”
李雄默了半晌,方道:“聽聞你――”
他緩緩點頭,“想曉得。”
地精蹦了兩下,忽地用力吸了吸鼻子,似是嗅到了甚麼氣味,麵色一變,立即就鑽入土中不見了。
我算是發明瞭一個規律,凡是他不想答覆的題目,他都會再把題目丟還給我。我笑笑,成心說道:“叫我說,你們既非老友,又非親戚,說是仇敵,反而更像些。”
黃袍怪是不是至心我不敢肯定,不過,他既能邀我與他在其間相守一世,想必的確是有些喜好我的。
“為何?”他問。
這話把我問住,黃袍怪的確是假扮過他,可那景象實在不好向人描述,總不能與李雄說當時黃袍怪變作你的模樣來引誘我。李雄仍在看我,我心中忽地靈機一動,想起個辯白真假的體例來,便就與他說道:“你可還記得我倆住在崖底時,第一頓飯吃的甚麼?”
我聞言也不覺沉默下來,想了一想,才答李雄道:“這事一言半語難以說清,總之是蘇合轉世尋來了,黃袍怪不能對她失期,我呢,則不想留在此處摻雜這事,乾脆就與黃袍怪一拍兩散,各尋歡樂去!”
“各尋歡樂……”李雄喃喃,忽地問我道:“你對他可有半分交誼?”
我笑眯眯地看它,又向它揮手打著號召。
我很有些不測,瞧他正打量我,忙故作輕鬆地點了點頭,道:“冇錯,不是謊言,我是要分開此處了,估計也就是這一二天的事情吧。”
地精先是向著李雄跪倒叩拜,抬眼間看到我,倒是愣了一愣,立即從地上蹦了起來,指著我“吱吱”亂叫。
“其間妖氣太重,它怕被妖物捉到。”李雄淡淡答道,又回身看我,問:“這回但是信我不是黃袍怪所變了?”
我笑笑,點頭:“信了。”
他這話問得我愣怔,一時竟不知如何作答,同時又覺此人真是奇特,大半夜的跑來我這裡吹簫,竟是扣問我與黃袍怪的八卦事。我笑了笑,對他的題目避而不答,隻嘲道:“真看不出來,你此人倒是個熱情腸,冇準與紅袖能成知己。”
李雄默了半晌,反問我道:“你感覺呢?”
他遊移了半晌,這才走了過來,在我窗前站定,卻不說話,隻垂目看我。
他既對我裝傻,我便也不與他說端莊話,咧嘴笑了一笑,答道:“我不怕甚麼,隻是紅袖就寢不好,這好輕易才睡著了,我們就不要再吵她了,你說是不是?”
如果常日裡,早晨少吃些也無妨,可我本日裡又是過溝又是登山的,來回折騰這麼一趟,肚子裡早就是餓透了的,隻才半碗飯,如何能夠頂過漫冗長夜!公然,前半夜的時候睡不著,待到後半夜好輕易有些含混了,卻又被餓精力了。
“故交……”我輕聲反覆了一遍,不由笑道:“這倒是個好稱呼,既可有仇,也可有恩。”
“一些果蔬,河魚,另有一碗白飯”他彎唇輕笑,頓了一頓,又彌補道:“剩的,你本是盛了給地精吃的,瞧我疇昔,這才冒充讓給了我。”
李雄未言,隻冷靜陪著我往那邊走。
那白飯的確是前一頓剩下的,並且還不大夠,我老臉微熱,又道:“你既然提及地精,不如就召它出來給我瞧瞧,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