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張翎那邊，更好說了，直接參軍中辭退，永不起複。

剩下的就是被連累的張家了，張家有我這個生養了齊晟嫡宗子的皇後，若齊晟不想廢後的話，他也不能打殺張家。

掰動手指頭這麼一算，感覺齊晟實在也挺憋氣的，這麼多親信大患好輕易一網都抄了出來，卻礙於這些錯綜龐大的乾係，一個也殺不得。

我便指著侍立在一旁的適意，笑著問他：“你看我身邊這個丫頭如何樣？”

我笑了笑，“行，你現在看著哪個不紮眼，你就去娶他的閨女好了。”

楊嚴點了點頭，“挺多。”

廁所君是齊晟的親兄弟，宋太後的獨子，他如果敢殺廁所君，宋太後就能去大明宮的含元殿吊頸去，更彆說宋太背工中還攥著先帝留下來的不準齊晟殘害手足遺詔。如此一來，廁所君也是死不得的。

這一審可不要緊，不但條條線索都直指平西侯楊豫是殺人泄憤的幕後黑手，更是將楊豫之前在軍中的犯警行動都扯了出來，貪墨軍餉，私行奪職、汲引軍官，專斷專行……罪名越加越多，很快，就又順著線索摸到了和楊豫季子來往密切的楚王身上。緊接著，就連楚王的嶽家靖陽張翎都遭到了連累了出來。

“你！”楊嚴想生機，卻又忍下了，彎下腰來歪著頭瞅著我，臉上已是規複了笑嘻嘻的神態，道：“我就把你從這宮裡偷出去，再丟進宛江裡，叫你順著江水漂上百八十裡。”

三司會審以後將奏報呈給了齊晟，滿篇子的罪行大大小小琳琅滿目，就連張翎部將強娶了個孀婦都提到了，唯獨不見“謀逆”兩字。

我瞄了一眼適意，心中俄然起意，便笑問他道：“你說現在很多給你說媒的？”

我一貫對峙“小事上要說大實話，大事上要扯小瞎話”的原則，聞言搖了點頭，答道：“我也想辦的熱熱烈鬨的，最好再來個大赦天下，叫大夥都曉得灝兒在你心目中的職位。”

傳聞都察院左都禦史急得嘴上都長泡了，大理寺卿比他也強不了多少，每天一梳頭都大把大把地掉頭髮，眼瞅著就要成半禿了。

這個成果，固然比廁所君預感的壞了很多些，不過倒也算是冇偏離了風雅向。這一番折騰，直到來年三月，這場轟轟烈烈的“禦史被殺案”才落下了帷幕。

說完了就眯著眼睛高低打量他。

十月十一，最早彈劾楊豫的兩名禦史俄然在家中被殺，此案立時震驚了朝廷表裡。十月十三，都察院左、右都禦史帶領動部下百十號兄弟，浩浩大蕩地來到了大明宮含元殿外，一撩袍角齊刷刷地跪在了大明宮宣政殿外，要求齊晟徹查此案。

公然，案子查到張翎身上便停了下來。

楊豫雖有性命在身，可他也有軍功，最後判了個削爵奪券，一家子給遷去了嶺南。

我頭也冇抬，隻用腿顛著懷裡的齊灝，嘲道：“甚麼手腕？上樹的還是爬牆的？”

估摸著我冇齊晟這個忍功，也不會像他考慮這麼多，十有八九會一咬牙，心一橫，完整處理了這些親信大患，管他甚麼麥帥不麥帥，去他大爺的孝道遺詔，都先滅了再說！

我看著他那張年青而張揚的麵龐，低低地歎了口氣，“實在，他們也挑選了搏命一搏，隻不過是彆的一種情勢罷了。先置之死地而後生。”

齊晟正站在書案前臨帖，聞言隻抬眼瞟了我一眼，問：“你真如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