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懷璟點點頭。
正對著鏤空花窗的,是一池粉豔豔的芙蕖。這個時節,芙蕖開得鮮麗嬌美,頂風微顫,仿若扶風美人。
徐貴妃哼了一聲,嘲笑道:“提起太子我就來氣——不好好待在崇恩殿,非要跑出來礙我的眼。”
阿魚回身走了,冇走幾步,又回過甚, 彎唇笑道:“感謝你, 我特彆喜好吃芙蓉糕。”
“說是有個宮女不謹慎打翻了油燈,冇想到燒著了帷帳,帶累得整間屋子都燒了,那宮女已經被正法了。”常福探聽到了動靜,正向阿魚細細講來,“萬幸幾位主子都冇事,不然那宮女百口都不敷死的。”
“你為我著想,我曉得。我內心自有分寸。”
謝懷璟說,走水的時候,他正在屋裡看書,一見到火光就從速出來了,以是一點事也冇有。
剛好到了籌辦午膳的時候,錢永惠對阿魚道:“前些日子,徐貴妃娘娘提了一嘴兒,說是想吃奶湯核桃肉,你先去把湯燉了。”
宮人連連點頭,一刻也不敢怠慢。
統統小肉塊都切好以後,便裹上蛋清澱粉,入鍋略微煮了一會兒,又撈了出來,撒上蔥段和薑汁。
謝懷璟輕聲道:“皇祖母,我想入朝。”
徐貴妃撐著扶手,下了美人榻,走到秋蘭跟前停了一會兒,畢竟還是親手扶起了秋蘭。
冇過一會兒, 她就折返來了, 道:“冇事兒,是太後宮裡走水了,和我們不相乾。”
世人唯唯應是。太後心不足悸:“幸虧懷璟未曾出事。”
他不想就這麼等著徐貴妃害他。
世人大氣也不敢出。
鳳陽宮。
太後定睛看了兩眼,擰起眉頭:“迎兒?你不是病了嗎?”
接著,她命阿魚把肉丸子挨個兒挑出來,找個圓盤子擺好。因著先前的花刀,這會兒肉丸子個個都是核桃般的模樣。幾顆菜心也一併放進盤子。至於碗裡剩下的湯汁,則倒進炒鍋,大火勾了芡,熱騰騰地淋在覈桃肉上。
阿魚悄悄推了推中間的燕儀,含糊地問了一句:“外頭出甚麼事了?”
次日一早,慈壽宮走水的動靜傳遍了全部禁庭。
太後的眉頭擰得更緊了,“帶她下去,好好鞠問。”
阿魚把食材備齊,添水加柴,慢吞吞地熬著豬骨湯。趁著這個空地,遠遠地望著錢永惠,隻見她拿著一把菜刀,順著豬肉的紋理下刀,很快一整塊豬肉就被切成了一寸見方的小肉塊。隨後錢永惠改用花刀,每一個肉塊都有條不紊地片了疇昔,行動緩慢。
謝懷璟冇有走。他在太後身邊坐下,道:“我想陪著皇祖母。”
燕儀正睡得半夢半醒,阿魚一推她就醒了過來,模糊聞聲有人在喊“走水了”, 睡意頓時去了大半,趕緊披衣起家, 走出房門。
奶湯核桃肉中的奶湯並非真的奶湯,而是色如牛乳的豬骨湯;核桃肉也不是真的核桃肉,而是形似核桃的豬肉丸子。
阿魚將蓮子挨個去心,挑出模樣不好的,剩下的都隔水蒸至軟爛,盛進一個青花釉裡紅的大碗。再另起一鍋,熬化冰糖,添上枸杞、青豆和去了核的桂圓肉,煮開以後,便將滾蛋的冰糖汁澆在粉糯糯的蓮子上。
太後冷哼一聲,“歇息?有徐氏在,哪能好好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