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儀點頭,果然隻舀了一勺。剛出鍋的牛乳杏仁酪燙嘴得很,燕儀卻不在乎,略吹了吹便往嘴裡送。宮裡的杏仁膏食材豐富,除了杏仁,另有枸杞和玫瑰調味,吃起來卻很細緻,冇有一丁點碎渣顆粒,混著牛乳,立時滑溜溜地入了喉嚨。奶香很重,卻也未曾蓋過杏仁味,二者融在一起,後知後覺地滿盈在唇齒。
阿魚應了一聲, 另尋了一個燉鍋, 先嚐了嘗牛乳, 感覺冇有奶腥味, 才往鍋裡倒。杏仁膏是現成的,阿魚挖了兩大勺,一併放進燉鍋。煮開後,又添了一個大塊的冰糖,讓它漸漸地熬著。
謝懷璟又夢見了皇祖母。
楊紅珍把木耳放入鍋中稍稍翻炒, 又倒進了一些芹菜段, 等芹菜微微變了色彩, 便放入百合。隨後加了一勺鹽、半勺糖,淋上香油, 出鍋。
她將湯盅放進食盒,謹慎翼翼地交給常福,後者領著幾個小寺人一起去給秦昭儀送膳。這幾個月來,秦昭儀身子不大好,一向臥病在床,閉門謝客。現在能有興趣過生辰,想來病情已經有所好轉。
“也是正五品。”
說著,又長舒了一口氣:“不過還好,再下個月就要選秀了,司膳房定要進幾個新人,今後這些臟活兒累活兒都交給她們乾。”
第二天早上,謝懷璟睡得正香,迷含混糊地聞聲一道恭敬而謹慎翼翼的聲音:“殿下,殿下……”
阿魚抿唇一笑。
阿魚笑著說:“人還冇來,你倒策畫著如何使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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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福笑道:“味道雖是一樣,口感倒是分歧的。你想想,那火腿肉都藏在豆芽裡頭,吃一口,除了火腿的鮮香,便是豆芽的脆爽。說白了,就是吃一盤脆火腿絲。”說著抬高了聲音,“也就宮裡愛翻這些花頭,放在平凡人家,哪有這等閒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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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太後的護佑,謝懷璟終究得以搬出崇恩殿,隨太後一起住在慈壽宮。
謝懷璟覺得本身還在做夢,閉上眼持續睡了。那宮人頓時急了,卻也好言好語地勸著:“殿下,太後孃娘正等著呢,主子服侍您洗漱穿衣吧。”
太後可貴回宮,天子口諭,今晚設團聚家宴,闔宮歡聚。
燕儀說到這兒,停了停,湊上前道:“當女史另有一個好處,你可曉得?”
見阿魚還在一旁, 便夾了一筷子給她:“你嚐嚐,味道如何?”
阿魚明天也不消乾彆的,儘管做“掏空豆芽”這一件事就行。
太後原是非常平靜有為的性子,得知了這些以後卻也忍不住惱火,痛斥徐氏“不堪為妃。”命天子賜死徐貴妃。
“我哪有那本領?讓我說,我最想當的還是試菜的宮女,旁的都不消乾,隻等上菜的時候嘗一口鹹淡就成了。”這會兒兩人已經清算得差未幾了,燕儀推著阿魚往住處走,“逛逛走,我們回屋。”
那些怠慢他的宮人,都遭到了重懲。
“回殿下的話,巳時剛過了一刻。”宮人奉迎地答道。
太後到底還是默許天子放縱徐貴妃了。
阿魚細嚼慢嚥地吃了下去。這一整道菜都是脆脆的口感。木耳混著蔥蒜香油的味道, 又脆又香。百合清脆而微甜,芹菜也是脆生生的, 非常爽口。
王太後是當明天子的生母,先前一向在西山參悟道法,連續五年未曾回宮,若不是每月都有報安然的手劄,大師都覺得她要得道昇仙了。隻是太後年事大了,總犯風濕的弊端,太醫勸她:“山間濕冷,倒黴於娘娘養病,娘娘不若回宮療養,娘娘心誠之至,在那裡悟道都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