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秀趕緊點頭:“娘孃的生辰恰是本日。”說罷,又把來意說了一遍。
春秀笑吟吟地和世人問了好,說:“明天是昭儀娘孃的生辰,娘娘想著一年也就一回,合該熱熱烈鬨地辦一場。” 她把一個荷包塞進錢永惠的手裡,“勞煩姐姐幫幫手,給我們娘娘做一桌好菜。”
可春秀是明白人,就算阿魚不說,她也聽出了錢永惠的言外之意。心下雖羞惱,卻仍舊堆著笑容,道:“也不必吃龍膽鳳髓,平常的飯菜就好,不圖旁的,就圖個熱烈。還請錢姐姐操心添減著。”
他便誌對勁滿地說:“皇祖母返來了,我想吃甚麼都有。”
阿魚埋頭笑了笑,低聲道:“你管她呢?”
阿魚又問:“你是哪個宮裡的?”
“實在我……”謝懷璟本想道明本身的身份,但他也曉得,現在本身處境寬裕,太子身份早就名存實亡,這個名頭不提也罷。
雖說現在徐貴妃一枝獨秀寵冠後宮,但剩下那些妃嬪也還是要過日子的。若逢上了生辰,使些銀子讓司膳房的人做一頓生辰宴,也是常有的事。
花生酥的個頭都很小,不是慣常的長條模樣。謝懷璟心知,這些花生酥大略是麵前這個小宮娥偷偷摸摸攢下來的。
貳內心模糊有一種直覺——他若把花生酥拿來吃了,這個小宮娥定要難受得哭出來。
謝懷璟指了指崇恩殿的方向。
錢永惠抿著唇,神采不太都雅。
果然是個夢啊……
錢永惠翻開荷包瞄了一眼,裡頭都是些散碎銀子,大抵有十兩——十兩銀子若放到外頭,夠平凡人家半年的吃穿;放在宮裡,卻有些薄弱了。
再想想小宮娥方纔遲疑而又心疼的模樣……謝懷璟伸出去的手又收了返來。
她磨蹭了半晌,畢竟還是捧著一帕子的花生酥,大義凜然地說了句:“你吃吧。”
午後,司膳房一世人剛忙活完,秦昭儀宮裡的春秀就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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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裡的阿魚也捧了一帕子花生酥給他吃,他就把花生酥都吃了。阿魚氣得眼淚汪汪,控告道:“讓你吃,誰讓你全吃了……”
這夢做得實在,醒來以後,謝懷璟還記得本身穿的是紅色繡金的袞龍袍,盛花生酥的盒子是雙層的描金花鳥漆盒,身邊圍著一群畢恭畢敬的宮人……但麵前隻要簡樸得不帶任何紋飾的衣裳、崇恩殿粗陋拙樸的安排和懶惰驕易的宮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