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儀笑道：“都雅，就是稍長了一些。”

氣候一日比一日寒涼，一轉眼已是玄月尾。冬衣已經發放下來了，上身是夾棉的青色襖子，厚厚的一層，下身是深綠色的厚布裙子。阿魚在屋裡換上，轉了個圈，問燕儀：“這身都雅嗎？”

淑妃……真是憋屈。

燕儀又夾了一塊蘋果，津津有味地吃完，終究捨得把鍋裡的蘋果燒雞翅盛出來裝盤了。現在天涼，菜輕易冷，燕儀便添了酸辣汁拌土豆粒、涼拌三絲、醬汁絹豆腐、糯米紅棗幾道冷盤，一併裝在食盒裡，先給宋女史送了疇昔。阿魚則留在廚房，持續烹煮菜肴。

她一邊說，一邊打量著四周。淑妃喜好雍容熱烈，以是擺了幾張大圓桌，除了逢時盛放的秋菊，另有幾株葛巾紫牡丹——這東西宮裡也冇有，估計是從定國公府的花房裡拿來的。

朕掏錢，太子賺名聲？天子還冇說話，底下的朝臣就一個接一個地跪了下來，整齊不齊地說：“謝陛下隆恩。”

燕儀把骨頭剔得乾清乾淨，意猶未儘道：“真好吃。”說著，又從鍋裡夾了一對雞翅，分了一隻給阿魚。

淑妃背靠定國公府，又有大長公主撐腰，就算不得聖寵，也能在這宮裡橫著走，以是她大能夠把不滿和討厭擺在明麵上——她也確切這麼做了，此次的賞菊品蟹宴，她連最末等的宮嬪都遞了帖子，唯獨冇有聘請徐貴妃。

徐貴妃扶著秋蘭的手，蓮步慢行，“走，去看看。”

歸正統共有十二個雞翅，就算她們吃了四個，也另有八個，擺盤還是都雅的。

因此這回賞菊品蟹宴，後宮一大半的嬪妃都來了。人多了，服侍的宮女就不敷了，因著中秋那晚的宮宴，阿魚被遣去補侍膳宮女的缺，以是這回錢永惠又讓她來賞菊宴服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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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妃打心眼兒裡瞧不起徐貴妃的出身，也瞧不起她父兄一人得道雞犬昇天的嘴臉。

玄月中，太子身邊的長侍快馬加鞭地趕回了都城，入朝奏報：“啟稟陛下，西南頻發地動，百姓均流浪失所，無家可歸。”

阿魚想了想，說：“我看到廚房有新奇的蘋果, 不如做一道蘋果燒雞翅？”

太子真的越來越讓他顧忌了，倘若徐貴妃能生一個皇子……

阿魚“噗”地一聲笑出來。

這時長侍又道：“陛下放心。太子殿下正在西南主持大局，已命巡撫開倉放糧，搭建了很多粥鋪和暫住的房舍。”

***

秋蘭說：“就在太液池邊上。”

因著雞翅用小火翻炒過，以是皮肉裡的油已被逼了出來，入口便是微微的焦脆，肉質倒是軟嫩，一點也不柴，冰糖彷彿沁到了雞翅內裡，吃來甜鹹交叉。

天子正胡亂想著，便聽長侍道：“太子殿下請旨，請陛下撥銀萬兩，施助西南。”長侍跪了下來，拱手道：“謝陛下隆恩。”

那長侍反覆道：“陛下，西南地動幾次……”

先前是各地的水患，現在又是西南的地動，隻怕朝臣百姓要非議他這個帝王昏庸無道，才引來了上天的大怒。

朝臣們相互看看，低聲交換起來。

徐貴妃扶著後腰，懶洋洋地說：“我又不是來赴宴的，我來瞧瞧太液池的風景，也不可嗎？”

馬車在角門口停下，下來一個麵白不必的男人，萬氏趕緊迎上去打號召：“王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