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淨溫潤的麵孔,清風霽月的眉眼,烏黑如綢的墨發綰梳端整,簡樸地束了個玉冠。
這些熟麵孔都是正對著她,是以她認得出來,有一人身著月紅色錦衣,背對著她,此人約莫就是那位大才子了。
看她這麵相,不像甚麼好人家的女子。
寧子怡、香澤國方氏兩兄妹,竟然另有靜王寧晏之。
此人看上去倒是高雅,也有些派頭。
秦斷玉聽著身後那清脆動聽的女子嗓音,回過了頭。
“……第三。”
顏天真聽聞宮女的話,抖了抖雙肩,“彆說了。怪嚇人的呢,好好的大活人說冇就冇,像極了茶館平話編的靈異戲本子。”
聽聞她很得北昱國天子愛好,那不就是紅顏禍水,魅惑君王的妖姬?
這斷玉公子麵子倒是夠大,初來這皇宮,竟與這麼多皇室後代同坐一處,想必不是偶合,要麼就是寧子怡聘請來的,要麼……就是其彆人慕名來見他的。
“這麼馳名?”顏天真眉頭微聳,“又是才子又是美女的,扣這麼多帽子,看來是個大人物。”
因為他底子不是這北昱國的子民啊……
她的長相,挑不出甚麼弊端,若非要說那裡不好,大抵就是太刺眼了。那雙丹鳳美目眼角微挑,不太水靈,有的隻是明麗與魅色,好似看一眼,就能被吸引出來,就像平話人丁中化作人形的狐妖,魅惑不足而清純不敷。
顏天真打量著秦斷玉的同時,秦斷玉也在打量她。
“他不但書畫與才情令人賞識,就連邊幅也是一等一的,豐神俊朗。”
顏天真這纔看清了他的模樣。
顏天真被前來的宮女領著,去了禦花圃荷花池邊的八角涼亭,遠遠地就瞥見了一堆熟人。
都說才子最重禮數,這姓秦的固然看起來狷介了些,但本身與他頭一次見麵,他說話如何有點兒陰陽怪氣的?特彆是最後那句誇她的話,毫無感情,就像講堂上的門生背講義似的麻痹,一聽就像對付。
“好好的人莫名其妙就消逝了?這倒是件怪事。”顏天真麵上閃現一絲不成思議。
可再以後,那冷傲之感就淡了。
這話一出,顏天真身側的幾位婢女當即騷動了。
難怪稱呼小天子總那麼那不敬,向來不稱呼陛下,每次都是直接稱:寧子初。
顏天真正說著,忽的瞥見不遠處兩道人影走來,抬眼一看,恰是她宮裡的小寺人,領著彆宮的宮女過來了,那宮女她有點兒印象,是寧子怡身邊的婢女。
總感覺麵前的女子妖裡妖氣。
想到這兒,秦斷玉冷酷道:“鄙人姓秦,名斷玉,顏女人,公然如傳言般令人冷傲。”
“是呢。”宮女笑道,“大名鼎鼎的斷玉公子,書畫一絕,又是樂律的裡手,是南旭國馳名的才子。”
也許才調出眾的人老是比普通人姿勢要高,是以這男人目光中也透出些冷酷傲然。那一身的新月白,更顯一股離塵清雅。
雲淚跟斷玉公子有何乾係,為何要毀了那畫像?
雲淚……是南旭國的人吧?
“的確是奇特,傳聞昨夜禦花圃內放炊火的時候他還在呢,與皇後孃娘一同在涼亭內,厥後不知甚麼啟事分開了一會兒,從那以後,就再也找不到他的人影了,宮門外的保衛未曾見過他出去。皇後孃娘將這怪事奉告了陛下,陛下便也讓侍衛們去搜尋,但,就是找不到那楚公子的半點兒蹤跡。急壞了楚家人,彆的宮裡另有人說,楚公子或許是夜裡碰上了鬼怪之類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