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嘴角保持著和順的笑意,微微一頓後才道:“師弟說得對,是師兄孟浪了。”
“那便萬劫不複吧。”
頭頂響起一念溫和得彷彿能安撫民氣的聲音,“師弟,接下來是擺佈穴道,會有些痛,你把手臂攤開,五指舒張,手心朝上。”
佛還曰,汝愛我心,我憐汝色,是以人緣,經百千劫,常在纏縛。
既然情念已生,難以脫身,不如安然受之,看他們會結一份如何的因果。
一念食指拇指始終捏在最後一根銀針之上,節製著體內真氣的輸出,梁澄的收回的呻.吟啞忍而衰弱,垂垂帶上一絲氣音,他聽到梁澄在哭。
“師兄,我受得住。”
他從未推測,師兄竟對他起了彆樣的心機,隻是不提二人身份特異,佛門清淨地,師兄原本身無掛礙,心若靜水,安閒修禪,卻因他俗務纏身,破了表情。
在一念紮下最後一根銀針,丹田處的寒氣終究破關而出,如同泄洪普通,湧向七經八脈,四肢百骸,身材的血液彷彿被逐步凍住,他按捺不住地建議抖來,如果他此時展開眼來,就會發明銀針所入之處,垂垂溢位陣陣白氣,不久針身便結起一層薄薄的冰屑。
梁澄聞言,不覺怔然忘語,一唸的眼眸黑濃似墨,完完整全地倒映著他的麵龐,彷彿大千天下,獨他一人,入得其眼,存於其心,再也容不得他物,其間似有千言萬語,諸多情愁,冇法傾訴,隻好啞忍壓抑,化作深深執念,冇法看破,不得擺脫,梁澄在這般龐大纏繞的視野中,連呼吸都感覺難覺得繼,因而晦澀問道:“如果度不過呢?”
這時手臂上亦有兩處傳來針紮之痛,俄然,十指指尖同時傳來一波又細又尖的痛感,同時伴著蟻咬般的麻癢,十指連心,竟比之前來得還要狠惡,梁澄眉頭蹙起,咬住牙根,以免本身收回呻.吟。
“師弟,”一念歎道:“此生有你,是師兄之幸。”
一唸的手一向很穩,但是他的心卻早已在震顫,他曉得會痛,但冇想到會這麼痛,畢竟這也是他第一次醫治此毒。
一念深深地看了眼雙目緊閉的梁澄,拈起一根銀針,不在是向之前那般,行雲流水一灑而就,而是緩緩地紮入梁澄腹部下方靠左邊,再取出一根紮於右邊,梁澄的右腿忍不住抽搐了一下,一念曉得現在梁澄正在忍耐著極度的痛苦,但他並不敢昂首看向對方的神采。
因為他發明,對著師兄,他不管如何,都不忍說一句回絕的話。
“師弟,”他聽到一念輕聲道:“師兄先將你身上的褻.褲往下褪一些。”
“好,師弟先躺下。”一念含笑點頭,替梁澄脫去外罩,扶著他的肩膀,將人放到榻上,二人方纔互表心跡,梁澄天然有些不安閒,脊背挺得筆挺,雙手揪著身.下的毯子,謹慎翼翼問道:“師兄,褻.褲可要全數褪去?”
一念腦中思路百轉,麵上卻做點頭苦笑狀,先為梁澄披上外罩,道了聲莫要著涼,輕歎一聲:“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情之往深,非一朝之念,師弟,師兄自問遍閱佛理,卻還是難逃情劫,何嘗情絲,不覺難破,一息心亂,方知情苦……”
“好,那師兄開端了。”
現下卻隻能飽飽眼福了,一念無不遺憾地想到,麵上卻不露一絲邪.肆,回握梁澄的手掌,十指交扣,舉到嘴邊,悄悄印下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