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對方不但撞見兩人密切,還對他的身份一清二楚,隻是此行非常隱蔽,對方又是如何得知他的身份?
這讓她如何能忍,但是她太清楚一唸的脾氣了,是以即便恨不得當場告終梁澄的性命,在不清楚對方在一念心中到底有多大分量之前,修漱心是千萬不敢輕舉妄動的。
他一向諦視著梁澄,看著他閉上眼睛冷靜許願,看著他遠遠地望著花燈,溫和的燈火,打在他鴉羽似的長睫上,在臉頰上投放工駁的剪影,彷彿一副適意的畫。
梁澄因而掛著分寸得當的淺笑,作揖問道:“不知女人尋某所為何事?”
女子的目光快速變冷,彷彿一道破風而來的冰鏃,梁澄心中一緊,運起輕功向後掠去,下一刻女子雲袖一揮,梁澄本來所立之處,枯草殘枝炸裂開來,暴露一道深坑,梁澄駭然看向來人,這女子隻是抬手重揮,便有此等氣勁,可見功力遠在他之上。
“當然曉得。”一念嘴角微微勾起,顯出幾分挖苦與張狂,“不過我不在乎,我一念想要與誰在一起,就與誰在一起,不管他是甚麼身份,隻要我喜好就行,冇有人能反對得了,包含你。”
“這就不關你的事了。”
“嘿嘿,”梁澄感覺一念這是被本身的情話打動到了,因而忍不住有些小對勁,傻笑了半晌,也問道:“師兄你呢?你許了甚麼慾望?”
梁澄此時反而平靜下來,開口道:“女人所言不錯,貧僧無話可說,隻是此事倒是與你無乾。”
一唸的嘴角不受節製地向兩邊揚起,他順著梁澄的力道,向河岸走去,兩人將花燈放到水裡,冷靜地許了願,然後鬆開手,緩緩的水流將兩盞燈帶向遠處,花燈垂垂隻剩下如豆般大小的燈影。
“你行動不端,辱滅佛門,枉為國師,本尊見到,天然不能視而不見……”白衣女子一副端嚴厲穆的模樣,還未聲討完梁澄,眉間俄然皺起,看向一邊。
一開端,是他主動挑逗梁澄,現在誰又說得清,到底是誰引.誘了誰,他感到心臟一陣狠惡的顫抖,彷彿火山噴發,勢不成擋,裹挾著火燙的熱度,囊括熔化著他的四肢百骸,鼓勵著他做些甚麼。
此處較為埋冇,隔著三四排枯柳纔是青石板街道,但是也充足叫人聽到,行人一聽,便知這是江湖打鬥,因而不敢多做逗留,四下逃脫散,梁澄這般做,所為並非引來路人援手,不過想著引發動靜,一旦一念聽到路人群情之聲,應當就能提早趕來。
不過練武之人駐顏有術也不是不成能的,讓梁澄更加警戒的是,對方熟諳一念,方纔他與一念,情狀密切,這些很能夠都落在對方眼裡,心念轉過幾道,梁澄反問道:“不知女人又是何人?”
白衣女子落地後,便悄悄地看著梁澄,目光淡淡,彷彿案上無悲無喜的神像,高高在上地俯視著地上的凡俗眾生,梁澄心頭一跳,直覺這女子來者不善。
白衣女子不再脫手,冷冷道:“不管你們是甚麼乾係,生長到哪一步,我勸你儘早斷了,國師身為削髮之人,不但修身不正,犯了色.戒,還勾引其他佛門後輩,你有何顏麵對佛祖,來日若被髮明,不但你本身身敗名裂,還要累及旁人。”
一念固然神采淡淡,但是摟著梁澄的手背倒是微微一緊,梁澄聽著他倆的對話,心中疑竇重生,師兄的出身,有甚麼題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