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郎_23.射馬(上)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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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人嗤道:“這有甚可操心,我等不過仆婢,天下誰來坐不是一樣?”

曹麟道:“當然認得。”

祖父笑笑,說他已經活得差未幾,應當見不到了。

我笑笑:“這與我們疇前做的事比起來,算得甚麼亂子?倒是你,此番偷跑出來,歸去恐怕少不得挨曹叔的打。”

有人歎道:“這位太子,傳言常常皆無功德,將來天下便要傳在他手上?”

可惜沈衝要去的東宮與公子要去的官署不在一個方向,二人說了一會話,便分道揚鑣。

阿白身上的布被揭下來, 它終究得以透氣,站在地上撲騰了一下翅膀。我看著它, 愈發捨不得, 一邊摸著它的羽毛一邊給它喂小魚。

每天天還未亮,我便要一邊打著哈欠一邊起家,毫無憐憫地將一臉起床氣的公子拖起來,服侍他洗漱換衣。這比疇前服侍他上學更費事,因為官署有官署的端方,我不能再像疇前那樣對付了事,讓他仗著仙顏,隨便穿點甚麼也能獨領風騷。

二人車駕相遇,他端坐在車裡,穿戴太子冼馬的官服,儒雅漂亮。我已經好久未見他這身打扮,隻覺看也看不敷。

曹麟問:“何解?”

我說:“你手腳利落些,莫再像本日這般惹了亂子。”

我想了想,感覺雖有些悠遠,但是這話題教人鎮靜多了。

世人分紅三隊,太子、平原王、城陽王各領一隊,其他人等抽簽。公子分到了太子名下,沈衝分到了平原王名下,而桓瓖跟著城陽王。

曹麟躊躇道:“可……霓生,這是你贖身的錢。”

這些話,現在想起,倍覺清楚。

*****

我不置可否。

不過從這今後,我都不再聽到秦王的動靜。

我說:“另有我方纔拜托你事,莫忘了替我探聽。”

公子的射禦實在不錯,一輪過後,已拔得頭籌。

倒不是他銷聲匿跡,而是公子入仕之期已至,我須得繁忙起來。

“哦?”一人道,“太子莫非連聖上的忌諱也不知?”

曹麟想了想,彷彿感覺有理。

天氣垂垂暗下,再是不捨,也到了彆離之時。

配上沉厚的嗓音,的確是絕響。

我淺笑:“自當如此。”

“不過是無關緊急之人。”我說,“你方纔也看到了,他們本領並無多少。且他們又不知我是誰,險從何來?”

“你可定要來啊!”方纔,曹麟轉頭,朝我大喊道,

我望著遠處的落日,心中長歎。

這般時候他還牽掛著我,我心中不由又暖了幾分。

曹麟:“放心,不會忘。”

他終究放下心來,暴露笑容。

送他去官署的路上,我見到了沈衝。

“我兒是個大人了。”大長公主感慨道,欣喜地用錦帕拭眼角。

場邊上站滿了人,而挨著校場的樓台之上亦是熱烈。除了來插手馬射的男人,很多女眷也入宮來,坐在樓台上喝茶賞景,居高臨下地張望,興趣勃勃。

射禦之事一貫為貴族們所喜,每小我的隨身之物,小到一枚箭簇,大到坐騎,皆值重金。而常日經心保養服侍,便是為了在這般場麵上一展風采,供人批評。年青的後輩們各騎著膘肥體壯的寶馬,穿戴輕浮而鮮麗的衣裳奔馳過場中,粗著嗓子嘶吼,與常日裡文質彬彬的模樣截然相反。

“你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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