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郎_47.侍病(上)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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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公子擦洗。”我說著,用巾帕在底下胡亂地擦了擦。

“昨夜那些刺客到底是何人?”我又問:“可曾查清?”

我瞅著他:“哦?公子信麼?”

那藥也是當真難喝,我餵了一點點,他就展開眼睛,眉頭擰得糾結。

“是了,”過了會,公子道,“本日太後提及此事,對你讚美有加,說要重賞。”

說實話,我當時甚是佩服。

但說來奇特,這話從他嘴裡說出來,我感覺格外動聽。

我哂然。

好個皇後。真乃繁華險中求,這一著,不管荀尚還是大長公主,一乾人等都被她算了出來。

“隻要謝蘊麼?”我問。

“是皇後下的旨。”公子道,“聖上仍在病中, 未曾醒來。”

我問:“此乃聖上之意?”

公子也不知聽清未曾,少傾,伸開嘴。

“無多,”公子諦視著我,“昏昏沉沉,睜眼便隻看到你。”

“我追上去時,見前一人已經落了馬,但是你做的?”

沈衝輕哼一聲,固然輕,仍然降落,蹙起的眉頭與略帶棱角的臉頰和鼻梁構成都雅的線條。

“昨夜的那些刺客,我和侍衛突圍時,斬殺了數人。”他說,“可待到內衛趕到之時,隻剩下我在皇後宮前殺死的那具屍首。內宮重地,竟有人可到處設伏事情敗露也仍可帶上屍首來去無蹤,倒是聞所未聞。荀尚的殘黨如有這般臨機經心運營的本領,又何至於一夜間被人一網打儘?”

公子道:“太後說的,豈另有假。”

我瞥他一眼:“公子總睡不結壯,復甦些便要踢褥子。”

“太後犒賞,天然甚麼都是好的。”我說,“那事我現在想著仍後怕,能保住性命已是大幸,不必強求。”

“不是勇是甚麼?”

公子暴露一絲嘲笑。

我點頭,倒是此理。

不過聽他說那些屍首不見了的時候,內心倒是稍稍鬆了口氣。昨晚我用馬鞭殺了那刺客以後,我實在有些悔怨,因為馬鞭留在了屍身上,明眼人一看就知是個老道的伎倆。我一心藏拙,若被人問起,就算儘力圓謊也難保不露餡。現在那些屍首本身不見了,倒是恰好省卻了我這般費事事。

公子如有所思,正待再說話,這時,榻上的沈打動了一下。

我:“……”

我眼睛一亮:“果然?”

“你……做甚……”他說。

他說話的時候,

我莞爾。

公子看著我,不置可否。這時,他彷彿想起甚麼,道:“霓生,昨夜那些刺客追你之時,我記得有兩人。”

“如此,公子覺得,主使倒是何人?”我問。

公子淡淡道:“隻怕並非如此。我去問過太醫淳於啟,他曾為聖上看診,說他病倒前兩個月便已有中風征象。然聖上諱疾,說太醫誤診,不準彆傳。”

“不過如現在這般,每日喂水喂藥,擦拭換衣。”我說。

公子聽了這話,非常不平氣。

“怎會是我做的。”我無辜地望著他,“公子,我當時都快嚇死了,逃命都來不及,那般莽漢,我豈打得過他?說不定是馬吃驚了,將他摔了下去。”

當然,我自幼與耕戶的孩童們玩在一處,那邊長甚麼樣,我也不是不曉得。

我和公子皆一驚,忙起家去檢察。

公子不覺得然:“踢褥子乃是因為我還活著,難道功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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