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問問。”我忙道。這時,我想起一事,岔開話,“公子此番出來,可奉告了長公主和主公?”
“嗯?”公子頭也不回,“為何?”
我看著他的背影,不由笑了笑。這時,茶燒好了,我盛出來,放在公子麵前。
我:“……”
“便是將來之事。”我說,“現在荀氏已倒,公子可不必再留在太學,可應召入朝。”
因得要去譙郡,門路與我來時走的並非同一條。但過不久,仍然可看到荊州的流民,三三兩兩,有的就躺在地上,也不知是死是活。
“未做何事。”我說。
“譙郡就在豫州,我等回程會路過。”半晌,公子彌補道。
我:“……”
公子大抵是看我冇說話,覺得我對此有慮,道:“有我在,他們也不會難堪你。”
我看著他,忍不住道:“公子,今後還是讓青玄來吧。”
公子看著車窗外的風景,神采沉凝。
公子看著我,暴露無法之色。
我看看他,躊躇半晌,問道:“公子,表公子身材如何了?”
公子訝然:“甚麼如何籌算?”
他雅會去多了,甚麼事也能扯些事理出來,我不置可否。不過看他這般悠哉的模樣,我更加肯定,他是因為雒陽太無聊才跑出來的。
公子冇說話, 依言伸脫手。我坐在一旁, 將他的手浸入水中,用巾帕給他細細擦拭。
這話聽著實在非常舒坦,我不由暴露笑意。
“這些故事也是你祖父的那些書裡說的?”他問。
公子道:“奉告了。”
二人看看公子,又看看我,暴露覺悟之色。
他雖對鬼神之事仍很有微詞,但自從河西以後,這招對於他總有奇效。
我勉為其難地應下,又失職儘責地取來長衣披在公子身上,告彆而去。
我說:“因為本地人從不來捕魚吃。”
我想,那是因為我本日為了田莊的契書鬥智鬥勇,動腦筋比脫手腳累多了。
公子冇有答覆,卻道:“霓生,這些光陰,我總在想一事。”
前次他去河西的時候,嚴詞回絕了長公主給他安排的大隊主子。以是,青雲驄這般嬌貴的馬,天然也隻好留在了府中。這對於公子是個大喪失,他從獲得青雲驄起,就胡想著騎著它縱橫馳騁。現在他來淮南,主子中馬伕雜役一應俱全,公子天然也可如願以償。據青玄說,分開雒陽以後,公子很少乘馬車,每日都騎著青雲驄。
話雖在理,不過我還是非常憐憫那些因為公子各種講究而追捧他的人,不曉得他們若得知公子已經不再像他們想的那般精美,該如何再說他好話。
我內心翻個白眼。青玄怎會連掐背都掐不好,他必然是用心的。
我看他滿不在乎的神采,似是已有設法,道:“如此,以公子之見,何職為好?”
公子此番終究如願以償,帶上了他的青雲驄。
我微微點了點頭,看著他:“公子如何籌算?”
“這可不是唬人,”我笑笑,“不信,你二人去撈魚嚐嚐。”
望著鐘離縣的城牆垂垂闊彆,我內心又生出些難過。不知本日一彆,下次再見到又該是何時。不過這一起來,老張行事頗是穩妥,那交托之事,對於他而言當是易如反掌。不過我還在陶氏那邊留了一手,若老張出了令人生疑之事,陶氏定然會讓人給我捎信。而最放心的,天然是契書。它現在實實在在地拿在了我的手上,木已成舟,料得不會出甚麼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