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豫章王既然是被天子倚重的人,公然也並非草包。
這自是長公主的手筆。皇後去了明秀宮以後,長公主隨即動手此事的安排。
豫章王點頭:“此部不過前鋒,梁王還未處理皇後,尚得空分神顧及宮城。”說罷,他對長公主道,“然此事且不成掉以輕心,我等仍須嚴陣以待。我這便往各處宮門去巡查,以免疏漏。”
豫章王亦笑了笑,聲音中氣實足:“我等按公主叮嚀,入夜即埋伏在大夏門外,幸不辱命。”說罷,他麵上浮起些嚴厲之色,道:“不知梁王那邊現下如何,方纔來人奏報時,公主也已聽到,皇後遁入了慎思宮,隻怕梁王那邊要對峙一陣。”
她立在豫章王身邊,身上穿戴貂裡錦袍,倒是男服的款式,腰間配著一柄嵌玉寶刀,看上去仍亭亭玉立,又很有幾分豪氣,教人麵前一亮。
這幾個字從南陽公主口中出來,和順又親熱。
“母親,我可去守宮門。”公子思考半晌,道,“我在河西守過城,軍務亦不陌生。”
長公主公然是個曉得把場麵做全的人。就算不久以後情勢不妙,她很能夠會迎來秦王,將豫章王和梁王一併對於,現在在豫章王麵前也要把話說得天上有地上無,哄得人家舒舒暢服。
用了不止一次。
我聽著,心跳好似空了一下。
豫章王先前將人馬藏匿在邙山當中,獲得梁王脫手的動靜,即從大夏門開入宮城,甚為順利。
將官應下,回身往外而去。
長公主一臉慈愛,笑盈盈地將南陽公主拉到殿內,目光如有若無地從公子麵上瞥過。
公子道:“宮外之事尚不明朗,不過公主與廣陵王可放心,臣等定然搏命保護宮中全麵。”
“彆裝了。”桓瓖說著,看了看火線,意味深長,“我說你得了我那戰略後怎一向未留在桓府,本來你又打起了元初的主張。”說著,彎起唇角,再把話音抬高,“前次我與你說的那些,你莫非是用到了元初身上?”
“公子管我用在誰身上。”我眼睛看著簷外的夜空。
“你教我如何當上大司馬。”
南陽公主帶著些羞怯之色,道:“我方纔見姑母尋覓元初表兄,聽聞表兄正在偏殿歇息,便替姑母尋去了。”
南陽公主點頭,悄悄歎口氣, 道:“劭甚為擔憂父皇, 現下正在父皇榻旁。”說著, 她瞅瞅公子, 神采有些羞怯,“姑母和豫章王方纔來到,問元初表兄在那邊,我見姑母擔憂,便也跟來尋元初表兄。”
元初表兄……
“哦?”我用心慢下步子,“代價呢?”
“哦?”我看看他,一臉不覺得意,“公子的那些招式,還分人?”
我愣了愣,轉頭看他。
“在想何事?”中間,桓瓖的聲音忽而傳來。
公子和桓瓖亦暴露訝色, 半晌,忙上前見禮。
看到公子和南陽公主一道出去,長公主暴露笑意,上前拉過南陽公主的手,倏而皺起眉:“怎這般冰冷,我方纔還在尋你,怎轉眼便看不到了。”
我嘲笑一眼,翻個白眼,轉頭走開。
公子未幾逗留,往殿前而去。南陽公主則跟在他身後,亦步亦趨。
豫章王入宮,此人乃是最首要的一環。
“自是在想豫章王之事。”我淡淡道。
正說著話,俄然,內裡有將官來向豫章王奏報,說宮門外來了一部北軍兵馬,說是梁王派來的。他奉太後詔令緝拿龐氏亂黨,恐賊人在內宮對天子和太後動手,特來護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