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景一板一眼，講得頭頭是道，讓朱輝深感忸捏，固然他在外洋長大，可從未有過出海遠航的經曆。

“不可，我們一起來的，不管如何我不能一小我走。”

湯景搖著頭答道：“現在的買賣不好乾，既然乾了，就得儘力以赴，可錦衣衛交給你的任務，是讓你把守羅氏姐妹，以是，你不成能老在內裡飄著，三天捕魚兩天曬網必定不可，必須得給我找個得力幫手。”

“混賬，為何不早說！”

“臭小子，彆覺得你叔叔是吃乾飯的，好好跟我學著點。”湯景淺笑著指向海圖，接著講道：“將來你們從太倉黃渡港動身解纜，是不能直接從長江口出海的，那邊多是淺灘岸流，要沿吳淞口南行，經南彙下杭州灣，穿越舟山群島再南下，過六橫島，進入東海，然後，從韭山列島操縱黑潮橫貫大洋，二十七更、也就是差未幾三天，便能到達平戶。”

“多謝恩師的教誨！”

平生忘是非，朽謝豈矜矯，五淨自此涉，六塵庶無擾。

月兒的確被嚇傻了，何氏夫人固然恨她，仍不忍心拋下她不管，便派朱輝和韓小玉把她送回故鄉，並給了她家一大筆錢，韓小玉也很會來事，真就按何氏的說法，認月兒的母親當乳母，白叟家哀思之餘也非常打動。

湯景仍然無所事事，每日在和順窩裡醉生夢死，但隻要他回到家，就惦記取冰清玉潔的韓小玉，內心急得直癢癢；但韓小玉卻老是大風雅方，見到湯景就規矩地打個號召，喊聲“老爺”，讓他不敢等閒胡作非為。

湯景曾說過，要幫朱輝請個武師，指的就是月空長老，他出自天下第一名剎少林寺。當年，東南本地倭寇橫行，長老親率八十餘名少林武僧勇赴疆場，屢挫倭寇的氣勢，直到戚繼光將軍清除海疆，終究歸隱在太祖龍興之地棲岩寺。

從月兒家出來，二人來到運河船埠，小玉講道：“公子先回吧，受夫人的拜托，我得去一趟濠州鐘離。”

朱輝有些不放心，答道：“我陪你去。”

“叔叔，那你看誰合適？”

“阿彌陀佛，你歸去吧，此後若能從善如流，也許還能逢凶化吉，若還不思悔過，貧僧也無能為力。”

“施主，我們前次見麵，是在六年之前，你不聽貧僧的勸止，出海遭受大難，現在你還心猿意馬，照此下去，貧僧也救不了你。”

“還請叔叔教我。”

“長老，傳聞你成心隨商船出使扶桑，可有這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