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就聽咚咚咚有人拍門,湯景覺得劉千戶追來了,頓時嚇得麵如土色,癱倒在月兒的懷中……
聽罷這席話,何氏也想開了,懵懵懂懂地點點頭。
“那是我家僅存的一點貨色,我還得做買賣活命,千戶大人,求你們不要如許!”
何氏站在當院看了一會兒,也冇去撿,抹著滿臉的淚水跑開了,湯瓊和湯瑤哭著跟在母親的身後,一起跑進後花圃。
“嗬嗬,徐鯤,你不要給我裝了,我們剛從鬆江府華亭縣返來,曉得你就住在此地,你膽量可真夠大的,連鎮撫司黃大人都敢騙!”
這時,有個錦衣衛走到湯景的近前,答道:“那都是徐閣老名下的,閣老對這紈絝後輩也很無法,我們總不能逼閣老還債吧?既然徐家說,徐鯤把銀子都倒騰到了這兒,那我們隻好找你要了。”
為首之人問道:“那你說說,徐鯤現在那邊?”
劉千戶一腳踢開湯景,厲聲喝道:“快把鑰匙給我!”
劉千戶說著,拿起一個布袋,給湯景裝了一千兩銀子。
湯景夾著滿脊梁溝的盜汗,對百口人講道:“銀子被他們找著了,房契、地契都給了他們,給咱一千兩銀子,我們從速走吧,他們要在這兒等徐鯤。”
湯景趴在她耳邊,低聲答道:“海大老爺再來找我,江南提學官大人就能幫我說話,就算海老爺是天下少有的彼蒼,莫非還不給老世叔點麵子?再說,那座大宅子,咱找人家蔡大老爺的小舅子去買,能夠七十萬兩銀子都不止,現在人家留下一群丫環婆子服侍你,老世叔起碼還能拿十萬兩傭錢,你懂不懂?”
湯景跑進堂屋,看著這一箱箱裝好的物件,顯得非常氣憤,扒開一個個箱子蓋,把何氏的衣物往外扔。
或許錦衣衛感覺他冇扯謊,光天化日之下,在這舊王府裡像打劫一樣,讓人曉得也不好,剛籌辦要走,此中有人講道:“等我去便利一下。”
“是、是!徐鯤這小子跑了,就留下這麼點銀子,我、我真不曉得他在那邊。”
湯景倉猝跟出來,站在玉輪門往裡觀瞧,隻見三個大漢手執繡春刀,圍住了何氏母女。
湯景帶著朱輝來見客,和他們一起驗銀子,鏢師開端裝車,吳襄把房契、地契托付給湯景。
“嗬嗬,好!湯景,這宅子也彆賣了,你拿一千兩銀子走人,我們就住在這兒等徐鯤。奉告你,就算你到告海大老爺那兒也冇用。”
湯家四口和朱輝被趕出府門,五人一起小跑,來到鼓樓四周的大宅院,大師纔算鬆口氣。
錦衣衛頭子收回輕視的一笑,問道:“如此說來,你就是徐鯤?”
朱輝擔憂湯景虐待何氏母女,答道:“叔叔,得饒人處且饒人!”
這時,從後花圃俄然傳來湯氏姐妹的慘叫,朱輝撒腿就往外跑,抱怨道:“叔叔,嬸嬸必定受刺激了,她又要尋短見。”
“叔叔,等搬完家,我們去一趟景德鎮,買些瓷器運到石山本願寺,交給文靜去賣,一趟就能賺很多銀子,用不了幾年,這七十萬兩銀子還能賺返來……”
湯景頓時打斷他的話,講道:“我可再也不肯出海了。朱輝,等搬完家,另有很多事要辦,你得好好聽我的話才行。”
寧拆十座廟、不毀一個家。
“大人!多少給我們留點活命錢吧。”
這時,就聽門外的吳師爺講道:“湯景,海大人要傳訊你,快開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