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鳳娘點點頭,順手指了指地上幾棵菜,對著心兒叮嚀道,“你拿著這些菜,跟我走一趟。”
透過薄薄的晨霧,心兒也看到了火線身材高挑豐腴的女子,的確恨不得拔腿就跑。她如何來了?堂堂掌司大人用不著這麼早出來接菜吧?
苗鳳娘上前一步,心兒警戒地後退一步。
黑衣女子低聲禱告起來,“望佛祖大慈大悲,寬恕信女本日之所為……也求佛祖保佑我兒,在地府安然喜樂……轉世循環……重為吾女……”她聲音如有似無,任憑心兒豎起了耳朵也聽不完整。
“如果不來,掌司會放過我嗎?”
“你先走吧。本宮還想單獨待一會兒。”
交代完本身的來源,心兒又謹慎摸索道:“娘娘,不知您是……”
“實在此次向楊女史要人的時候,我想不到你會這麼誠懇地過來。”苗鳳娘笑吟吟地說道。
“佛祖麵前,眾生劃一,那裡有甚麼奴婢主子。更何況――”她頓了頓,聲音降落如水,“你落空了母親,而我落空了孩子,都是一樣悲傷罷了。”
或許睡得太晚,第二天起床,心兒眼睛帶著大大的黑眼圈。
“哎呀,你想到那裡去了,我如何會跟甚麼侍衛……”離若從速打斷她,“我對阿七哥哥的情意存亡穩定,絕無貳心。”
“哼,她竟然有膽量來都城。”苗鳳娘森然道。
眼看蔬菜已經卸下,兩人不再擔擱,回到原地。葉紫萱跟著車隊分開。
真是說曹操曹操到啊!望著不竭走近的身影,苗鳳娘漸漸地眯起了眼睛。
“這……就是說日子一每天顛末,思念之情悠悠不斷。路途遙遙千萬裡,你甚麼時候纔會來到我身邊?”心兒翻譯過來,看到離若捧著信箋鎮靜不已的模樣,忍不住問道,“離若,你這封信是從那裡來的?難不成是宮裡哪位侍衛……這但是違背宮規的,你謹慎……”
洗漱結束趕去司膳房,像平常一樣,心兒與幾個小宮女前去宮門處取菜。
艾錦蓮批示著雜役們把車上的蔬菜連續搬進屋子。
“司膳房的差事確切很辛苦。”離若感慨道,一邊縮在被窩裡看著起床洗漱的心兒,就連淩晨起床,都要比她們司藥房早半個時候。
“心兒,你如何了?難不成是昨晚冇睡覺?”離若看得好笑,從被窩裡探出頭來。
落拓個鬼啊,每天累死累活好不好,夜晚還要加班探隧道。心兒嘴角抽搐,麵上卻仍然畢恭畢敬隧道:“多謝掌司照顧。”
苗鳳娘轉過身來,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你這些日子過得很落拓啊。”
佛堂內隻剩下一人,黑衣女子虔誠地瞻仰著佛像,摘下了大氅,絕麗的容顏好像一株飽滿的夜光白在這個喧鬨的夜晚冉冉綻放,映照滿室光輝,她恰是寵冠六宮的武媚娘。
正胡思亂想著,前麵苗鳳娘腳步一頓。心兒從速跟著停下,四週一看,已經到了一處膳房門前。房內寬廣整齊,桌案上整齊擺放著各色廚具。
心兒嚇了一跳,好靈敏的人啊!她支支吾吾,“娘娘,奴婢……”
“甚麼?”苗鳳娘一愣,“她真的在都城?”
葉紫萱奧秘兮兮地湊到鳳娘耳邊,“本日急著來,是因為我有靳如冰的動靜了。”
“甚麼意義?”離若急得抓耳撓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