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箏扣問轎伕：“婦人從酒樓上轎時，直言讓你們抬到西街口的？”

捏緊了袖中的手，王氏嘴硬道：“不過是瞎猜的罷了，隨便選了個出口，守株待兔，守到了最好，守不到拉倒，我運氣還不錯，這不是守著了一個？

事情查到了現在，衙門裡不尋梁嬤嬤，殿下身邊的人也必定會向梁嬤嬤問個明白，”謝箏的指尖悄悄摩挲著椅子扶手，壓著聲兒，如勾引普通，“梁嬤嬤與姨娘不睦，姨娘是想受製於人，還是先動手為強？”

“姨娘曉得的，梁鬆行凶以後就去找了梁嬤嬤，他們母子兩人說了一番話，必定會把為何要殺狄水杜說得明顯白白。

另一廂，王氏方纔起家。

現在不可了，昨日裡又是勞心又是勞力，折騰了那麼一會兒，我今兒個就跟散架了似的。

“就是個姑息落腳的處所，也冇甚麼熱茶熱水的，莫見怪。”王氏一麵打著哈欠，一麵引著人出去坐下。

女人聽我這過來人一句話，身子骨要緊，這殺人斷案的事兒，自有爺們操心。”

陸毓衍和謝箏到的時候，王氏方纔梳洗好。

她被留在了京中，幸虧家裡人是出了都城了，順天衙門裡的人跟著，她說不上來，到底是結壯了還是冇結壯，昨兒個一整夜翻來覆去地睡不著，隻聽得外頭的暴風吹得窗戶砰砰作響。

手中拎著大褂，這和之前在巷子口撞見梁鬆的擺攤墨客所言不異。

謝箏又道：“我去問了當天給姨娘抬肩輿的柳家車馬行的轎伕，姨娘當日走的路，清楚是跟著梁鬆的，如何會與我們說是跟著狄水杜的？”

王氏的神采白了白，她謹慎再謹慎，還是進了一個騙局裡。

等五更天時才稀裡胡塗地眯了會兒，勉強躺到了這會兒，就掙紮著爬起來。

我剛到公主身邊服侍時，叫老虔婆折騰得兩三天睡不上一兩個時候的時候也是有的，咬咬牙就撐下來了。

訕嘲笑了笑，王氏道：“我昨兒個就與你們說了，我周旋在那兩父子之間，最怕的就是他們摒棄前嫌，反過甚來對於我，那我真是要不利透了。

梁鬆陰陽怪氣的，冇與我詳說，我一聽這口氣就不對了，這纔跟著他去了酒樓。

謝箏湊到王氏身邊，含笑著道：“姨娘是在抱怨？要不要我尋個小丫環來服侍姨娘？”

王氏咬著後槽牙，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吐出，如此呼吸三番，才勉強安靜下來。

隻是，這此中另有一個點。

謝箏彎著眼，冇說話。

而她本身，也是個先動手為強的脾氣。